十一月初,北風蕭瑟,如同一曲蒼涼的樂章在天地間奏響。
首都機場,那一片廣闊的天地中,人來人往,行色匆匆。
上午時分,陽光透過稀薄的雲層灑下,充斥清冷與寒意。
華逸塵左手推著行李箱,緩緩地混在人群中往航站樓走去。
那行李箱的滑輪在堅硬的地面上滾動著,發出清脆而響亮的聲音,在這嘈雜的環境中格外突出。
“莫名其妙被剪了27刀,還好無傷大雅。”
安茜走在華逸塵的右側,雙手插在衣兜,頭上戴著連衣的白色羽絨衣帽。
冷風在三四度的氣溫下,吹得她的臉頰粉嫩粉嫩的。
“還算可以了,至少給過了。”
聽到安茜的話,華逸塵感到稍許的慶幸。
如他所料,《重見天日》的稽核半月就有了結果,但稽核的過程並不是一帆風順。
稽核組的人打了他三個電話,電話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就告訴他,哪一集哪一秒要剪掉。
如果同意,稽核組的人自己動手剪輯。
如果不同意,那他就要自己修改,然後再重新申請入審。
給出的不合規理由,要麼是鏡頭模糊,要麼是場景太假,要麼是道具穿幫。
理由說的很合理,但實則並不是那麼回事。
就像他老爸的汽車站一樣,有個部門叫稽查大隊,專門查大巴車是否超載。
為了完成指標,為了證明稽查大隊這個部門的業務能力,經常會有大巴車不超載也被填報超載的情況。
然後部門領導就會拿報表給他老爸,告訴他老爸稽查部門是有能力的,是有用處的,每個人都是不能開除的,不能調崗的,都是兢兢業業的,都是可以拿獎金的。
大概就是這麼個情況。
所以,華逸塵對於《重見天日》被剪,且是被動地被剪了27刀,這在他意料之中。
也正如安茜所說,被剪的部分都是無傷大雅的鏡頭,那這就可以鬆口氣了。
按電視臺的說法,只要不是大修大剪,那就可以去面談播出事宜了。
總體來說,算是一切順利。
“影影片道看中了我們的劇,正好符合我們的意向,運氣好好,就是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
安茜微微低下頭,躲避陡然劇烈吹來的冷風。
前段時間和江西臺透過郵件方式交流,交流的物件是以江西臺採購部門辦公室的名義。
而打電話給華逸塵確認購片意向的時候,才確定是江西臺影影片道採購部的一個副主任。
影影片道,正好是她和華逸塵的意向之一。
如今稽核已過,播放許可證和《重見天日》劇目版權備案已成。
版權所有權已經確認為“青蔥歲月影視工作室”所有,他們當即就決定立刻出發江西。
準確的說,是華逸塵獨自前往。
“雖然還不知道影影片道那邊具體意向是什麼,但總歸是個好的開頭,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行李箱的滑輪在地面滾動的聲音驟停,華逸塵停下腳步側身看著安茜。
航站樓入口前面,兩人對望著。
“回去吧,等我給你好訊息。”華逸塵道。
安茜鼓眼,認真道:“是我們的好訊息,而不是我一個人。”
華逸塵微笑,“懂意思就行了,非得那麼嚴謹幹嘛。”
安茜稍展歡顏,“其實,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的,我媽媽那邊不是大問題,學校那邊再請一些天的假就是了,確定不要我一起去?”
華逸塵以她媽媽會操心為由,會耽誤她學業為由,勸她不要去江西。
雖是男朋友的好意,但她覺得創業階段缺少一環兩人的共赴,總歸是一份遺憾。
“你媽媽和我媽媽有緊密聯絡。”華逸塵說道,“你要是和我一起去江西,但凡你媽媽告訴我媽媽,那我得被電話煩死。”
聽到這話,安茜歡樂了臉色。
華逸塵接著說道:“既然有空,那就抓緊時間去學校進行系統性學習,別浪費學習的機會。”
“嗯。”安茜很乖巧的樣子,彷彿被男朋友關心是很難得的享受之事,畢竟她的男朋友是華逸塵,從來都不會說關心話的人。
“還有。”華逸塵說道,“經費不充足,我去住酒店都得找一般的地方,你要來了那就更拮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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