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那幾個侍衛……”
“留著吧,即便殺了他們,皇宮裡就沒有其他被安插的人嗎?”
“奴婢知道了……”
踏踏——
劉公公躬著身子,打著拂塵走了進來,微微頓了幾步,低著頭行禮:
“聖上,許公子來了。”
啪塔——
小女官還在愣神,就看到平時不苟言笑的仇璇璣把手中的文書一扔,乾淨利落地起身道:
“去朕的寢宮。”
語氣還和往常一樣平淡,眉角的威嚴也不減半分,但總覺得她似乎好像期待已久的樣子……
“……”小女官滿眼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聖上,您的人設崩了您知道嗎?
……
……
人煙罕見的後宮之中。
自從仇璇璣當政,後宮中前朝妃子基本上都遣散完了,有一部分跑到自家兒子封地享清福去了,還剩下一部分在仇璇璣的特許下選擇了改嫁。
主子都沒了,僕人自然也跟著沒了。
許守靖最初來的幾次,還礙於在後宮不敢胡亂翻牆,可來多幾次後,發現一路上基本都遇不到什麼人,他就放開了心思。
剛才與劉公公分開後,他懶得繞圈子,一個翻身跳上了圍牆,大眼掃了一圈,就看到了仇璇璣的寢宮,踩著圍牆上的瓦片快速移動。
這條‘路’這一個月來,許守靖已經走了無數遍,基本不可能出現走錯的情況。
連續從好幾個飛簷上翻閱,逐漸來到了一個寬敞的宮殿。
許守靖還以為自己要等一會兒,沒想到剛剛接近,就聽到屋子裡迴盪著一道若有若無的氣息。
“……”來的這麼快嗎?
從屋頂上跳下來,伸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跨過門檻兒,明顯感受到屋內與屋外的溫度差異,房間內並沒有點火盆,但卻縈繞著一絲火紅靈氣,時時刻刻為屋子裡提供暖意。
許守靖掃了眼屋內的陳設,雖然一塵不染,但卻能看出其主人一定很少住在這裡,桌面乾淨的像是剛剛搬來,梳妝檯除了象徵性擺了一面銅鏡外,便再無其他的東西。
許守靖對這一幕已經見過無數次,略微瞥了一眼便不在意,轉身看向早已坐在床榻上準備的仇璇璣。
仇璇璣身著一襲紅裙,沒有半點裝飾,猛然一看有種飄然若仙的恍惚感;腰間繫著紅繫帶,宛若姻緣紅綾一般,強調著高高聳起的衣襟;鳳簪放在一旁,三千青絲如瀑般垂肩,灑落在紅被上,一聲不吭,靜靜地端坐著,就像是……
就像是洞房現場……除了少個紅蓋頭。
許守靖喉結蠕動,眼神有些發愣。
仇璇璣淡淡地瞥了一眼許守靖,轉頭視線看向別處:
“開始吧。”
聲音淡然,但卻透露著一絲不容拒絕。
許守靖對此早已習慣,也沒覺得多尷尬,欺身上前就想要解仇璇璣的繫帶。
啪——
“嘶……”
許守靖一時吃痛,猛然收回了手,揉了揉發紅的手背,望著仇璇璣的眼神充滿了不解——不是你讓我開始的嗎?
仇璇璣無話可說,總不能告訴他,看見他脫自己的衣服就心慌吧?
“我自己來……”
說著,撇過了頭,似乎不願看到許守靖的臉似的。手上功夫倒是不含糊,拉著腰間繫起的環心結的兩邊微微扯動,繫帶解開,原本被緊繫在腰肢上的紅裙被高聳的衣襟撐了起來,與腰肢相隔足足一掌。
許守靖看著恍恍惚惚宛若簾子一般的紅紗從鼓囊囊的衣襟垂落,默默移開了眼睛。
視線中,先是繫帶被扔在了一旁,接著是紅裙、裡衣、褻褲,長襪……等到脫無可脫之時,許守靖輕撫鑲嵌在腰帶上的瓊玉閣。
“嗚……”
灌體說簡單點,這個過程除了會消耗體力與靈力外,其他的什麼都得不到。
但就是這樣一個枯燥的過程,換到許守靖與仇璇璣的身上,卻變了。
許守靖明顯的感覺到雙手被汗水浸溼,儘管被業火燒的幾乎沒知覺。
仇璇璣額前汗珠密佈,許守靖自己也沒好到哪兒去。
鑲著金邊的黑袍浸溼了大半,脖頸與如冠玉般的臉龐發紅,整個人的狀態就跟在桑拿房一樣。
顫抖停歇,宛若焚燒靈魂的業火再次得以壓制。
許守靖又一次結束了這個各種意義上煎熬的治療,不由得鬆了口氣,下意識的想要抬起發麻的右手抹掉額前的汗水。
但剛抬起手,似是想到了什麼,臉色一僵,停了下來。
差點忘了……
許守靖連忙在衣服上抹了抹,這才鬆了口氣,轉而對仇璇璣笑道:
“師叔,我估計了一下,這次應該能挺個四五天。”
仇璇璣眼神有些恍惚,髮絲黏在臉頰上,鼻息還有些粗重,表情有些虛脫。她聽到許守靖的話,提不起力氣似的“嗯”了一聲。
“那我先走了……”
許守靖見沒有自己的事了,便想要離開。可他才剛站起身,往外走出一步,突然就頓住了。
衣角似乎被一股不知什麼力量牽住,能感覺得出來用力很大,但對於許守靖來說,這點力量微不足道到輕輕一拉就能脫身。
許守靖疑惑地轉過身,發現仇璇璣渾身無力的躺在床榻上,白嫩的玉手輕輕捏住了他的衣角,手背冒出了青筋,用力大到不停地顫抖。
“別走……”
聲若蚊蠅,聽著快要睡著了一樣。
許守靖猶豫了下,還是把她拉著自己衣角的手給扯了下來。
床上佳人的神情明顯愁苦了幾分,但很快皺起的眉毛緩緩舒展了開來。
許守靖扯下她的手後並未離開,而是改為用兩隻大手把那隻細膩的小手包裹在掌心,彎腰坐在床榻邊緣:
“師叔,還有什麼事嗎?”
仇璇璣似乎緩過來了一點,鬆開神淨罰天,靈力回體,方才還虛弱的表情此時已經和平時的威嚴一般無二。
她掙脫開許守靖的手,視線停留在床榻的簾子上,良久,低語道:
“還沒好。”
“?”
許守靖腦袋上豎起一個問號,不解道:“什麼還沒好?”
仇璇璣視線看向別處,面無表情:“業火還沒好。”
“什麼?”許守靖心中一凜,平時這麼一套下來基本就沒事了,怎麼可能沒好?他連忙伸出手搭在仇璇璣的脈搏處,探出一絲靈力……
刺啦——
那一絲化水境的微弱靈力,進入到仇璇璣體內的瞬間,便如同水滴入汪洋,很快便被撕碎,像是打法叫花子一般被驅逐出了體外。
“……”
許守靖表情有些尷尬:“師叔?”
仇璇璣平淡地瞥了她一眼,照做了。
許守靖鬆了口氣,再次探出靈力,這回靈力迴路暢通無阻,很輕鬆便探到了業火的情況。
業火被壓制在經脈的一個角落,沒有半分之前的囂張氣焰,就像是剛剛被教訓過的不良學生,規規矩矩的站在原地,生怕被再次逮到。
這不是壓制好了嗎……
許守靖鬆了口氣,抬眼看著仇璇璣:“師叔,我檢查過了,已經好了……”
“還沒好。”仇璇璣篤定道。
“……?”
許守靖眼神錯愕,略顯莫名:“明明就好了……”
“我說沒好,就沒好。”仇璇璣不鹹不淡地回答了一句,纖手微微用力,把許守靖拉進了簾帳。
“哎……!”許守靖腳下一個踉蹌,失去了平衡,整個人砸進了床榻之中。
還沒從眼冒金星迴神……
仇璇璣鳳眸古井不波,再次平淡道:
“還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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