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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牛宏發現東昇嫂早已離開了自己的懷抱,在灶臺前忙活著全家人的早飯。
玉米餅混合著肉湯的香味瀰漫了整個房間。
“宏弟,沒再多睡會兒?”看到牛宏走出西屋,張巧英的臉上掛滿了燦爛的笑容。
牛宏的臉龐微微一紅,訕訕的回應說,
“睡醒啦,不睡了,我去外面看看房頂。”
說著話就要向外走,卻被張巧英喊住。
“宏弟,房頂我已清理過,你不用再出去看了,外面怪冷冷的。”
“哦。”
牛宏心說,這事鬧得挺尷尬,趕忙說道。
“嫂,趁著現在雪下的小,我去一趟屯子裡的學校,問一問鮮花上學的事情。”
對牛家屯的小學,牛宏多少還是瞭解的。
由於學生少,也就只開辦了一、二兩個年級,等孩子的年齡稍大些,就會合併到更大的屯子裡的學校去上學。
牛家屯小學的老師也只有兩名,並且都是女老師。
一名四十歲左右,姓杜,人稱杜老師,還有一名二十歲上下,具體年齡不詳,姓姚,人稱姚老師。
兩名老師都很愛護學生,盡職盡責,在屯子裡的口碑一向不錯,深受屯子裡的老百姓的敬重和愛戴。
聽到牛宏要去學校,張巧英在灶臺前挺直了腰身,微笑著說道。
“嗯,去吧,快去快回,一會兒就該吃早飯了,別忘了你今天還要去馬家莊。”
“好的,嫂。”
牛宏答應著,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踏著厚厚的積雪,牛宏行走在大街上,環顧四周無人,心思一轉,一隻處理好的黑嘴鬆雞出現在手上,沉甸甸,足有7、8斤沉的樣子。
牛宏始料不及的是,雖然大隊長牛天才在喇叭裡發出了緊急通知,依然沒有阻擋孩子們上學的熱情。
此時,學校門口已經站有三三兩兩送孩子前來上學的家長,有男有女,有老人也有孩子的年輕的父母。
看到牛宏走過來,又看到他手裡提著的松雞,有熟識的人,忍不住開口打招呼,
“牛宏,這麼大個的松雞是從哪裡打到的?”
牛宏看向說話的主人,原來是自己認識村民的牛三斤,連忙微笑著回答。
“是三斤叔啊,這松雞哪裡是我打到的,我這是運氣好,從後山上撿來的,您這是過來送孫子石頭上學啊?”
牛三斤聞聽,哈哈一笑,用手點了點牛宏,
“你小子,還跟叔打哈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前兒個去了帽兒山的深山,能從哪裡平安回來,你小子還真是有兩把刷子。”
“啊,我當時走迷路了,然後就撿到了幾隻野雞。我還真不知道那是帽兒山深山,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敢進去啊!”
牛宏說著,看了看手裡的黑嘴鬆雞,一副後怕的模樣。
“牛宏哥,這隻野雞真的是你撿的嗎?”
村民牛二虎湊到牛宏的近前輕聲問道,一雙眼睛盯著松雞的兩條大腿忍不住的直咽口水。
“當然是真的,大夥兒都知道我不會打獵的。”牛宏看著牛二虎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嘿嘿,明天我也去後山碰碰運氣去。”牛二虎聽後憨憨地一笑,自言自語地說。
其他送完孩子正準備離開的家長聞訊圍攏過來,看到牛宏手裡提著的碩大松雞,臉上無不露出豔羨的表情。
在這吃糠咽菜,甚至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裡,面對一條體型碩大的松雞的誘惑,誰還能保持鎮定?
看向牛宏的目光中有羨慕、有疑惑,甚至還有那麼兩道妒忌的目光。
牛宏哪裡會在乎別人的目光,看向牛三斤說道。
“三斤叔,你知道咱屯子的學校現在還招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