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宏離開之後,張巧英一直心神不寧,坐在炕沿上看著正在和栓寶、二丫一起玩耍的牛鮮花,輕聲說道。
“當家的,宏弟這是答應我們啦還是沒答應啊?”
牛東昇用力撐起身子,喘了幾口粗氣,斷斷續續地說。
“宏弟人老實、心眼實誠,你再主動一點,他會答應的。”
“主動一點?嗯!”
張巧英重複了一遍,想了想,說道,
“等宏弟來了我們家,日子好過些,我就帶你去縣裡的醫院瞧瞧病去。”
在煤油燈昏暗的光亮下,張巧英看著牛東昇那張面色灰青的臉,不由得一陣心疼。
原來多麼強壯的一個人,僅僅因為上山伐木被砸斷了腰,短短一年的時間就變成了現在這種半死不活的樣子。
“唉……,是我拖累了你呀!”
感受到自己妻子的愛意,牛東昇長嘆一聲,更加堅定了拉牛宏進家門的決心。
“當家的,天這麼晚了,宏弟一個人在外面不會有什麼危險吧!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的……”
張巧英終究還是沒有忍住對牛宏的牽掛,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牛東昇大口地喘著粗氣,目光看向門外,
……
此時,
牛宏看著自己身後十多米處,三隻狗一樣的動物站在一塊沒有積雪的岩石上,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
不由得汗毛倒豎、頭皮發炸,心裡唸叨。
“狼,還是三隻!這一定是飛龍內臟的氣味將它們吸引過來的。”
三隻野狼也沒料到自己會被發現,一時間愣怔在那裡,盯著眼前的這個裝扮怪異的人一動不動。
牛宏來不及多想,心思一轉,手裡多了把子彈上膛的狙擊步槍,不由分說,舉槍、瞄準、射擊一氣呵成。
“噗呲、噗呲。”
子彈瞬間擊穿兩匹野狼的頭顱,將其擊倒在雪地裡,剩餘的那隻野狼見勢不妙,急忙跳下岩石順著來時的雪路倉皇逃竄。
牛宏用槍瞄了瞄,最終沒有扣動扳機,放了這隻野狼一條生路。
山風吹過林梢,掉落的積雪砸在牛宏的頭頂、身上。
今晚雖然沒有打到狍子、野豬,不過能收穫到兩隻野狼也算不錯。
野狼的肉可以食用,狼皮在這寒冬天氣裡用處更大,可以做衣服、可以當被褥、還可以做圍巾。
看著面前的兩隻野狼,牛宏感覺它們比普通的家狗要大得多得多,單單一個前爪都比小妹牛鮮花的手還要大。
兩隻野狼經過放血、去內臟處理之後便被牛宏收進了軍火倉庫。
該回去了,趁著小妹和東昇嫂她們還沒睡覺,將飛龍肉和狼肉一起混合煮了,讓她們吃一頓飽飯。
一想到吃飯,牛宏的肚子發出咕嚕聲,飢餓感如潮水般席捲而來,他才意識到自己也好久沒有吃頓飽飯了。
仔細分辨一下方向,牛宏滑動雪板向著牛家屯快速趕去。
夜晚的牛家屯更加安靜,飢餓讓人們早早上炕休息,村子裡更是連條狗都沒有,人都沒有食物,哪來多餘的口糧養狗!
為了避免自己的行蹤暴露,牛宏划著雪板先回了趟自己的家。
站在院子外,眼前的狀況讓牛宏不由得瞪大了雙眼,身體都在微微地顫抖。
三間老屋已經被大雪壓塌,在大雪的遮掩下已經看不到房屋的輪廓,只有一片狼藉。
老屋實在是年頭太久了。
爹孃死後,大伯借分家的名義,將其分給了自己和小妹。而爹孃新建的房子,則被他們一家無情佔去。
不幸中的萬幸,
他和小妹去了東昇嫂家,不然的話,一定會被埋在房子的廢墟下面,後果不堪設想。
而房子裡的一切傢俱、衣物等生活用品則無一倖免,全被埋在了廢墟下面。
此時正值黑夜,想把被埋的傢俱、衣物等生活用品整理出來,只能等到明天天亮之後。
事已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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