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未落,房門砰然開啟,屋內的煤油燈也在同一時刻被點亮,藉助朦朧的燈光,一顆小腦袋探出門外,俏生生地說道。
“哥,你咋回來得這麼晚。”
“鮮花,你咋還沒睡?”牛宏連忙回應。
聽到小妹洪亮的聲音,牛宏的心瞬間放了下來。
小妹說話中氣十足,意味著她的身體已經基本上沒有太大的問題,也可以說再無生命之危險。
“等你呀!我都一天沒有看見你啦。呀!是野豬啊!哥,你好厲害。”
隨著牛宏的靠近,藉助天上明亮的月光,牛鮮花看清了爬犁上拉著的野獸,拍著兩隻小巴掌,歡呼雀躍。
更是不顧屋外的寒冷,圍在野豬身邊,東瞅瞅、西摸摸,很是好奇。
“鮮花,快進屋,外面冷。”
“哎,好吧!”牛鮮花口中答應著,極其不情願的走回房間。
“呀,宏弟你真的打到野豬啦。”
張巧英聽到牛鮮花的聲音,連忙走出屋外,看到爬犁上躺著的大野豬,一雙眼睛頓時瞪的溜圓。
“嫂,快拿個盆子過來,我要給野豬放血。”牛宏氣喘吁吁的說著,放下了肩膀上的拖繩。
拉著爬犁也就走了短短一段距離,就累得他幾乎脫力。爬犁太難用,野豬也太重,兩個因素合到一起,讓牛宏吃了一個大苦頭。
“好!”
看到牛宏的狀況,張巧英不再說話,急匆匆地回屋端來一個空閒的陶盆遞到牛宏的手裡。
隨著熱乎乎的豬血流入盆中,張巧英的眼眸瞬間點亮,看向牛宏的目光中水波盪漾,充滿了無限春意。
這頭野豬少說也有二百斤,加上昨晚打到的兩隻野狼,四隻飛龍,兩個月之內,都不會再捱餓。
這樣的日子過得太讓人陶醉了!
“嫂,家裡有鹽嗎,放些進去。”牛宏一邊忙活一邊說道。
“有,豬血嫂子會弄,我來幫你。”張巧英從發呆中清醒,連忙回應說。
“好。”
……
當張巧英將豬血做成血塊之時,牛宏已經將野豬的內臟全部取了出來,掛在木杆上。
冬季的興安嶺,屋外就是一個天然大冰箱,食物放在外面根本不用擔心放壞變質。唯一需要防備的就是那些夜晚出來覓食的野獸和屯子裡的小偷。
張巧英看到自家院子裡掛滿了食物,眼眶溼潤了,這是她做夢才會有的場景此刻卻真實的出現在眼前,
覺察到身後有人,牛宏轉過身來。
“嫂,你看看哪些能煮來吃,今晚就煮了吧!趁著新鮮,我們再吃一頓飯。”
……
兩人一直忙活到深夜才將這隻野豬安排妥當。
此刻牛鮮花睡夢正酣,栓寶和二丫更是睡得雷打不醒,牛東昇因為身體的原因也已傳出均勻的鼾聲。
昏暗的煤油燈下,張巧英看著滿頭大汗的牛宏,輕聲說道。
“宏弟,活都幹完了,時間也過了半夜,該歇息了!”
“哎,好的,嫂。”
牛宏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答應一聲,拖著疲憊的身體向著西屋走去。
身後卻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