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能不能把小妹也收進倉庫,這樣得話,她就可以不挨凍了。
心思一轉,牛宏發現他的操作失敗了。
很遺憾,有生命的活物是無法被收入倉庫。
雖然心有不甘,
但是,
帶著這麼一座倉庫重生回到1961年,感覺好像也不錯吆!
軍糧呢?
吃的呢?
牛宏沒有忘記眼下最當緊的事。
意識飛快地檢查一遍倉庫,一顆滾燙的心慢慢地冷卻下來,繼而變得像萬年冰山般寒冷。
因為他一口吃的都沒找到。
“操蛋!”
牛宏暗罵了一句,心想,不能再耽擱了。
依據記憶,小妹支撐不了太久,他必須馬上去東昇嫂家討吃的,這一次,其他的鄰居家不去也罷!
牛宏替小妹扯了扯褶皺的衣服,將她抱進懷裡,靠著巨大的毅力,緩緩站起身。
“小妹堅持住,哥這就帶你去找吃的。”
“哥,外面下這麼大的雪,我在家等著吧。”牛鮮花很懂事的小聲說道。
“噓,說什麼傻話!”
上一次,就是因為聽從了小妹的建議,才造成了終生無法彌補的遺憾。
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帶著她一起離開。
牛宏說完,走出房間,一頭扎進漫天的風雪之中。
東北的11月,天黑得格外早,儘管才三點多鐘,天色昏暗好似傍晚。
寒風吹過,
牛鮮花在牛宏的懷裡打了一個哆嗦,牛宏見狀,連忙敞開自己的衣襟將她緊緊地裹進懷裡。
大雪已經下了一天一夜,一腳下去,積雪沒過膝蓋在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去東昇嫂家,短短數百米的路,牛宏竟然用了二十多分鐘方才走完。
低頭看向懷裡抱著的小妹,發現她正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自己。
一顆懸著的心方才放下,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邦邦邦,有人在家嗎?”
牛宏用力敲擊了三下籬笆門,又扯開嗓子喊了一聲。就聽到從屋裡傳來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
“有啊,誰呀?”
隨之房門開啟,一個身形消瘦、長相俊俏的年輕女子走了出來。
“這麼大的雪,宏弟你咋來啦,快進屋。”東昇嫂張巧英說著一側身讓開了屋門。
牛宏走近,張巧英才看清被抱在懷裡的牛鮮花,驚訝地問道。
“鮮花這是咋的啦?”
“嫂,你家有吃的嗎?一口就行,晚會兒我一定還你。”牛宏邊說邊撲打自己身上的積雪。
……
屋子裡陷入短暫的沉默。
“英子,把,把家裡的鳥蛋給宏弟拿來。”躺在炕上的牛東昇看了眼牛宏懷裡的牛鮮花,大喘著粗氣說道。
“東昇哥,你的腰好點了嗎?”牛宏抱著牛鮮花坐到了炕沿上。
牛東昇未曾開口,臉上先露出一絲苦笑,繼而搖了搖頭,長嘆一聲,說道。
“好不了啦,傷了骨髓,不可能好的!”
“宏弟,鳥蛋是秋天的時候撿來的,不是太新鮮,就剩下這半個,給鮮花吃了吧!”
牛宏看著站在一旁的栓寶和二丫,兩個孩子一個3歲、一個2歲,正眼巴巴地瞅著張巧英手掌裡的半個鳥蛋。
“鮮花,來,吃了它。”
張巧英看著愣怔出神的牛宏,沒再遲疑,直接將鳥蛋塞進了牛鮮花的嘴裡。
“嫂……、東昇哥……”
牛宏眼眶溼熱,語氣哽咽。
他知道這半隻鳥蛋意味著什麼,在這食物極度匱乏的年月,半隻鳥蛋就是一條人命。
人命啊!賤如鳥蛋,還是半個。
“宏弟啊,哥能求你件事兒不?”
牛東昇用力撐起身體,讓自己的臉更好地對著坐在炕沿上的牛宏。
“東昇哥,你咋還用上求了呢!咱們是兄弟,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說吧,需要我做什麼?”
“當家的……”
張巧英開口試圖阻止牛東昇再說下去,就見牛東昇面帶苦笑,衝著她搖了搖頭,看向牛宏。
“宏弟,你能幫哥拉幫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