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宏敏銳地感覺到張巧英的情緒變化,連忙岔開話題。
“嫂,我準備明天去趟公社,將今天採摘的黑木耳拿去賣了。
如果公社給的價格不好,我就去金山縣城,回來可能天就黑透了,放學的時候麻煩您幫我接一下鮮花,行不?”
“行,當然行。宏弟,要不每天由我來接送鮮花上學吧,嫂子是女的,和姚老師交流起來也方便。”
張巧英緊緊抱著牛宏的手臂,仰起頭撒嬌地說道。
“呵呵,謝謝嫂,你還有栓寶和二丫要照顧呢,我沒事的時候,還是由我來接送吧。”
張巧英聞聽,俏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微微撅起小嘴,嬌嗔地說道。
“宏弟,你怎麼還和嫂子見外?”
牛宏輕輕搖了搖頭,緩緩地說道,
“嫂,今天幸虧我去接鮮花,否則,姚老師就被牛天才這畜生給糟蹋了。
如果杜老師、姚老師都離開了學校,你說以後像鮮花、栓寶、二丫他們這樣的孩子還能去哪裡上學。”
聽完牛宏的解釋,張巧英這才恢復了臉上的笑容。
“宏弟,你今天用了什麼方法制住的牛天才,我看他們三個走的時候灰溜溜的。一瘸一拐,好像幾條沒了家的狗。”
“呵呵,那叫喪家之犬。其實我也沒有采用什麼方法,而是用的拳頭和腦子。”
“啊!”
張巧英發出一聲驚呼,聲音在黑夜中傳出很遠,嚇得她連忙捂住了嘴巴,拉起牛宏的大手向著家的方向跑去。
一踏進家門,張巧英突然站住身形,環顧院子四周,說道。
“宏弟,你採的木耳呢,怎麼沒拿回來呀?”
“我臨時放到後山的山洞裡了,明天一早我就過去拿。”
……
牛天才帶著牛滿倉和牛金秋一踏進大隊部的辦公室,靠近房門的一把椅子就被一腳踢飛。
咣的一聲砸在牆上,隨即又稀里嘩啦的掉在了地上。
“可惡,可惡,真他媽的可惡。”
“大隊長,來,喝杯酒壓壓驚。”
牛金秋說著,拿起桌子上的花園酒酒瓶就要給牛天才倒酒。
“放下,誰他媽的讓你倒酒了。”牛天才一臉嫌棄的看著牛金秋,厲聲怒吼。
“大隊長,氣大傷身,您快消消氣,要不要去李寡婦家消消火。”
牛滿倉一臉諂媚地掏出菸袋鍋,放上菸葉,給牛天才點了一鍋,遞了過去。
牛天才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吐出一個大大的菸圈,緩了口氣,這才看向牛金秋說道。
“金秋,老子平日裡待你不薄,我和滿倉在大院裡出了事兒,你咋站在大門外裝聾作啞呢?咋就不能到院子裡看看我倆呢?”
“大隊長,你先消消氣。不是我不去,您不是說過,誰都不可以進大院打擾您和姚老師談話的嗎?”
牛金秋站在一旁,侷促不安地辯解說。
“我,我有說過?”牛天才撓了撓腦門,苦思冥想。
“大隊長,這話您真的說過。”
牛滿倉連忙做出補充說明。
“你他媽的,我說過,你還擅自進大院,看看人家金秋多守規矩,多遵守命令,我他媽的踢死你個癟犢子。”
牛天才說完,站起身,衝著一旁正在點菸的牛滿倉就是一腳,哪知動作幅度過大,還沒踢到,就扯疼了兩腿之間的傷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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