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氣氛的沉悶,張巧英覺得李翠花好不容易來自己家一次,不該聊這樣沉重的話題。
想了想,湊到李翠花的耳邊微不可聞地小聲說道。
“說實話,牛天才對你咋樣?”
“噓……”
李翠花噓了一聲,小心地側耳傾聽炕桌另一邊牛宏的動靜,發現他鼾聲均勻,睡得深沉,這才放心地悄聲說道。
“銀樣蠟槍頭,還沒蛄蛹兩下就完犢子了。”
“啊,他這麼沒用。”
“可不唄,別說我,說說你,到現在你還沒將他拿下?”
李翠花說著,用手捅了捅張巧英的手臂,又指了指一旁的牛宏。
“唉!”
聽到張巧英的嘆息,李翠花發出一聲驚呼。
“我靠,巧英子,你倆天天待在一個屋簷下,你可別跟我說你還沒拿下他。”李翠花低聲罵了句粗口,感覺很是驚詫。
“宏弟,他的心裡有人了,我們不可能的。”張巧英語氣中很是無奈。
”咋不可能,女追男隔層紗,衣服一脫……”
李翠花翻了個身,抱住張巧英在她的耳邊小聲地傳授起經驗來。
……
第二天,牛宏醒來的時候,發現一旁的李翠花還在熟睡,衣衫半解,春光一片,連忙收回目光,將牛鮮花喊了起來。
“哥,讓我再睡會兒嘛。”
牛鮮花嘴裡嘟囔著,賴在床上不願起來。
“再睡,上學可就要遲到了哈,你不想做一個好學生了?”
牛宏特意在“不想”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不,我才不要遲到呢,”
牛鮮花說著,從炕上一骨碌爬了起來,雙眼眨了眨,看著牛宏,
“哥,最近姚老師經常向我打聽你,問我,你在忙什麼。”
牛宏心中一動,拉著牛鮮花的小手,說道,
“姚老師下次再問,你告訴她,哥最近去山裡打獵了。你也可以問問姚老師,她想吃什麼野味,哥可以幫她從山裡帶些回來。”
“嗯呢,哥,姚老師對我可好啦。”
牛鮮花懂事地答應一聲,穿上皮棉靴,兩人剛要離開房間,就聽一旁響起李翠花的聲音。
“牛宏,今天別忘去公社找曲書記報到。”
牛宏驚訝地轉過頭,看到剛才還在熟睡的李翠花正從炕上坐起身,敞開的衣襟晃動著,一抹雪白的春光有意或是無意地傾瀉而出。
趕忙別過臉去,歉意地說道:“翠花姐,抱歉啊,說話吵到你了。”
“沒事兒,今天別忘記去公社報到。”
“嗯呢。”
牛宏答應著,目光看向窗外,此時,一陣寒風呼嘯著撲打在窗欞上發出噼啪的聲響。
“報到的流程是,先去公社,然後會有專人將你們送到縣裡集合。”
李翠花邊說,邊扣上腋下散開的盤扣,一頭秀髮垂落而下,隔絕了她和牛宏之間的視線。
……
房外,大霧瀰漫,能見度不足十米,十米之外再也看不清事物。
大霧的天氣正是一些野獸外出覓食的好時機,對於居住在大山邊緣的人們來說,則平添了巨大的風險。
牛宏拉著牛鮮花的小手,小心翼翼地在大霧裡行走著。
同時,
一把帶有消音器的手槍赫然出現在他的手裡,時刻警惕來自大霧中潛藏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