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歲時語氣淡淡的,沒有多少起伏的幾個字聽在別有用心的人耳朵裡,卻堪比驚天巨雷一般,震耳欲聾。
幾位心虛的已經開始頭冒冷汗,自認為無錯的,也開始心裡打鼓,不由自主得開始反思自己近日的行為。
唯一坦然自若的便是他的幾位心腹了,在一眾衣衫不整,連睡衣都沒來得及換下的臉中,顯得格外異類。
螢幕裡,楊萊朝他點頭示意,紀歲時眸光一閃,在掃視過螢幕裡的終生百相之後,才繼續開口,手指拎著一沓資料晃著。
修長而又骨節分明的手指把玩著手裡的紙張,隱約露出的圖表眼熟的很。
李傑本就心虛的很,現在更是十萬分的懊惱,早知道有今天這一出,怎麼就會昏了頭一般的相信了紀良哲說的鬼話!
早在影片自動接通的那一瞬間,他就把身邊的妻子喊醒,示意她把備用手機拿過來,妻子大半夜被喊起來本欲發作,但看到他慘白的臉色才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當下壓住脾氣,動作迅速的把書房裡的備用機拿過來。
【紀總!你不是說說董事長身受重病馬上不久於人世麼?!】
【那大半夜精神飽滿在開會的人又是誰?!】
顫著手指發出幾條訊息,看著每條後面都跟著的圈圈,一陣絕望湧上心頭。
完了......
“李部長?李部長?李傑!”
“誰?!”
李傑猛然抬頭,四處張望。
一抬頭,視線和螢幕中的自己面面相覷,副總明和語氣不善的看著他,見他終於看過來,皺著眉頭又重複一遍:“李總,紀總在叫你說一下最近一個月的專案狀況。”
“啊,對,專案狀況。”李傑額角的冷汗都顧不得擦,訕笑著重複。
“專案狀況.....”腦子一片空白,完全沒有一點報表的身影。
手裡緊捏著的手機依舊在孜孜不倦的轉圈圈,眼前是紀歲時那雙極具壓迫性的眼神,彷彿洞悉了一切他的小動作。
嘴角扯出一個僵硬的弧度,竟是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明和一臉失望得搖搖頭,假模假樣的嘆口氣:“李總你糊塗啊,你這個態度讓我怎麼相信這份資料是汙衊你的呢?”
“資料?”
完全跟不上進度的李傑此刻一臉迷茫。
啪!
又是一份資料被摔到桌上。
紀歲時不耐煩得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眼底閃過幾分不耐煩。
這次的變身不知道會持續多久,要不是因為只有把這些人做的事情明明白白的攤在明面上才能把他們都清理出去,他才不會浪費時間在這些廢物身上。
尋個錯處就打發的方法是不適用於這些自以為是元老級別的人的,只有把確鑿的證據砸到他們臉上,才能一擊絕殺。
“你的事情明天會有專人處理,我們來說說這件事情。”
修長的指尖點點桌面上的檔案。
薄薄的幾張紙,承載著多少不為人知骯髒交易,又決定著多少人的未來。
紀歲時掐著時間,趕在三個小時之內結束會議,上次的記憶隱約的停留在三個小時左右,他身上的事情絕對不能被那群心思各異的股東們知道,否則又會掀起一輪腥風血雨。
輕手輕腳得回到宋書舒的房子,紀歲時一邊注意著時間一邊按照宋書舒往日的習慣整理房間,他之前從未做過這些家務,一直由家政來處理,但是看著宋書舒每次都哼著歌,一副輕鬆自在的模樣。
花瓶裡有幾束花的葉子有些枯黃,他學著她的樣子拿著剪刀小心翼翼的剪去,結果因為實在是不熟練,險些一剪刀剪去旁邊的花束,幸好最後鬆了勁道。
有了經驗之後,再次下手就變得越發謹慎。
很快就完成了剪花這一項大活動,鬆了鬆緊繃的肌肉,稍稍離遠了些來欣賞他的大作。
幾束芍藥斜斜靠在花瓶一側,卡布奇諾點綴其中,不得不說,雖然技術差了一些,但基礎的審美還是很線上的。
越看越有幹勁,於是在零點的鳴鐘響起之前,紀歲時興致沖沖的擦了地板,洗了一套杯子,要不是怕洗衣機的動靜太大,他甚至還想把沙發套都拆下來體驗一把換沙發套。
“乖乖,你餓了沒?”
宋書舒清早打著哈欠從臥室出來,眼睛都還沒睜開,全憑肌肉記憶在家裡飄蕩。
伸手在櫃子裡摸了個空,這才艱難得睜開眼睛,疑惑得看了眼裡面被碼放得整整齊齊的罐頭。
“我什麼時候收拾的?怎麼完全沒印象?”
紀歲時在一旁不自在的撓撓頭,一雙耳朵q彈無比,試圖用可愛來萌混過關。
說來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昨晚趁著她熟睡的功夫,把那些味道奇奇怪怪的罐頭和貓條都藏到了櫃子深處,他知曉她的使用習慣,都是把東西放在順手拿取的地方。
不過宋書舒腦洞再大也不會猜到他頭上,只不過現在她還處於一個混混沌沌的狀態,對此沒有多想罷了。
“這個花?”
花瓶裡的花經過一晚的折騰,終於在今早盡顯衰敗。
“怎麼枯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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