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
直接叫保安把李傑丟出去也不現實,雖然這裡是別墅區,每戶之間都留出充足的隱私空間,但看他這個樣子,估計是要在門口大吵大鬧的,到時候直接把事情鬧大可就不好看了。
揮揮手讓眼前礙眼的兒子先走,紀良哲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不耐煩。
“趁我還能好好跟你講條件的時候,你最好好好的配合,要不然,我就直接把你送去我那好侄子那裡,雖然現在魚死網破早了點,但都是遲早的事。”
“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歡有人拿著把柄威脅我。”
回應他的是李傑的兩聲哼笑。
“我知道現在紀歲時的公司裡有不少你的人,但你不會真的以為他是個蠢的吧?”
李傑直接把話挑明,現在他也看出來了,這個紀良哲就是一條隱藏在陰溝裡伺機咬人的毒蛇。
什麼與世無爭,什麼溫文爾雅,都是修煉好的偽裝。
沉寂的這二十多年雖然一直在謀劃,但一直都只敢做些小動作,既沒有膽子和老紀總攤開鋪平了爭取,也不敢正面鑼正面鼓的和小紀總競爭,從前是暗地裡收買人心,在小紀總繼位的那段時間找了不少麻煩事,現在是私底下找各個股東威逼利誘。
從來都不是光明正大的手段。
這一點他反倒高看紀澤宇一眼,作為紀氏的長孫,且不說有沒有紀氏的繼承權,就連在外界的名聲也是大大遜於那位堂弟。
整個Q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哪個提起小紀總這三個字想到的不是紀歲時?他紀澤宇只是現在才靠著一股瘋勁初露頭角,但他卻敢真的把公司做起來,直接明明白白的搶紀氏的單子。
“我不信你不知道,城東的那個大單子早就被他拿下了,你知道的,那個工程只要開始動工,每天就只有進賬的份,到時候你還想爭?”
“你以為只靠著那些小動作就能把他搞下臺麼?是你太天真,聽你洗腦的我也是太蠢,真不知道是被你下了什麼降頭才會相信你的。”
李傑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低啞的男聲帶著即將突破封印的瘋狂,在空蕩的一樓飄蕩著,頗有幾分詭異的氣氛。
他早該猜到的,要不然那些私底下的動作怎麼會進行的這麼順利?
紀歲時這是給他們機會,放任他們接觸,然後看他們這些人是真的動搖了還是不為所動,更或者說,這是引蛇出洞。
他早就看他們這些人不爽很久了,只是沒有一個令所有人都能閉嘴的好理由,現在他這把刀終於揮下,藉著這個機會,剷除一批異己,雷霆手段,乾脆利落又讓人無可指摘。
那場半夜的會議從一開始就定好了要出局的名額,甚至開在半夜也有他的道理。
李傑越想越覺得發現了事情的真相,臉色愈發灰敗下去。
紀良哲確實知道這個訊息,不得不承認,這次紀歲時的動作果真出乎他的意料。
但他是怎麼把訊息捂得這麼嚴實的呢?
明明之前根據傳回來的情報來看,紀歲時的身體狀況是真的到了一個危險的臨界點了,只要不停下來休息就會立馬出大事的那種緊急程度。
因此他突然宣佈要休假,紀良哲倒也沒太吃驚,令他不解的是連老爺子都不知道他的真實情況。
老爺子終究還是不信任他啊。
紀良哲眸色深深
一時間兩人各懷心思,紀良哲在賭,他不信李傑手裡只有這點證據,要不然也不敢這麼大大咧咧就上門來“威脅”。
而李傑在試探,就像紀良哲不信任他一樣,他也不信眼前這個蟄伏了二十多年的人沒點後手,他還能進來這個門,就說明他李傑對他們來說還有用處。
而他拿出證據來,無非就是想給這個天平上添一些砝碼,讓它更向著自己傾斜一些。
幾番過招下來,紀良哲才起身把李傑從地上扶起來,又“禮賢下士”的給他倒上一杯酒,“老弟啊,我是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麼看我的,還留下什麼證據。”
“真讓人寒心啊。”
“其實你的事情也不是就沒有迴轉的餘地了不是,你知道的,生意嘛,就是要你來我往的談上幾輪才好做。”
李傑也笑笑,舉起手裡的酒一飲而盡,“那您這個玩笑開得是真有點大。”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裡看到了野心。
這場鬧劇終究是落下了帷幕,那晚,只有兩人知曉的新合作被心照不宣的談成。
“喵”
“怎麼了這又是?”
急著出門的宋書舒在玄關處被宋大猛攔下。
這幾天她要去工作室的錄音棚錄音,然後那邊處理一下工作,所以現在也開始早出晚歸起來。
前幾天的“談心”後,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的小貓好像忽然粘人大膽了許多,吃飯時也敢上手搶盤子裡的菜了,也漸漸願意讓她摸柔軟的貓肚皮了。
雖然不知道變化的原因是什麼,但她無疑非常享受這種變化。
粘人貓子誰不愛呢。
“又不會說話,又攔著我不讓我出門,你好霸道。”
宋書舒無奈的看著拉住她褲腳的小貓,為了出門才粘過貓毛的褲子上登時又沾上一層的黑色貓毛,她沒甚好氣的點點他的額頭。
紀歲時現在確實有想要的東西,比如說,一個吻。
他昨晚看了楊萊發過來的報告,也知道為什麼一向懶癌發作的宋書舒最近這麼熱愛工作,甚至還知道了她吐槽自己辦公室的裝置老舊。
“喵”你親我一下,這樣我就能變成人親自給你送福利過去了。
不過宋書舒還是沒能看懂他的想法,只是覺得努力凹造型的大猛可愛極了。
當即就是抱起來一頓親親才能打住,但是偷親這種事,據經驗,只有出其不意方能成功。
吧唧!
很是響亮的的一聲,幻想來到了現實。
等紀歲時緩過神來是時,宋書舒早已出門有一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