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還有兩個負責記錄的弟子在不不起眼的角落坐著。
手裡拿著筆準備記錄下這次面談的細節。
想想也正常。
宗主的親傳弟子，從來就不是月姒的私事。
“弟子見過宗主，周長老，宗長老，牛長老。”姜燁抱拳一一招呼道。
“姜師侄客氣了，快請坐吧。”周正笑呵呵的伸手，示意姜燁坐到月姒左側的位置說道。
...
這個位置，自己坐合適嗎？
姜燁稍稍猶豫，看幾個人都沒有說什麼，大步上前坐好。
“姜師侄這幾日，吃的可好？睡得踏實不？”宗固笑眯眯的寒暄起來。
“挺好的，吃得下，睡得香，閒來無事還雕了個小木人。”姜燁回應道。
“哦？那姜師侄形態倒是很好，聽說之前的幾位師兄弟回去了，也沒見你去找過他們。”周正也開口問道。
“師侄在雕小木人吶。”姜燁有點無語。
周正和宗固面面相覷，一時都有點接不上話。
“哎呀！我真的是受夠你們了，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還在這裝模作樣的。”
“姜燁，關於成為...嗚嗚，嗚嗚嗚。”牛吉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團銀色濃霧包住了。
霧帶電光。
是月姒出的手。
“哈哈哈，哈哈哈，老牛頭，讓你話多！”宗固大聲笑起來。
周正向角落記錄的弟子揮揮手，示意他們先離開。
兩人有些詫異。
見月姒也微微點了點頭，收拾好自己桌面的東西低頭出去。
記錄的弟子走的遠了。
月姒輕輕揮手，殿門被關上，牛吉人身邊的結界也被釋放掉。
牛吉人知道是自己說話急了，看看月姒，最終也沒說什麼。
“姜燁，你就一點都不意外，為什麼我直接選了你，還是大弟子嗎？”月姒側頭問道。
月姒用的是月希希的形象。
平平無奇，沒有一點攻擊性，而且經過在不枉城一年多的相處，這個面容已經相當熟悉。
所以姜燁面對這張臉，就是會不自覺的放鬆幾分。
“意外，但是猜不到。”姜燁說道。
“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中。”月姒緩緩啊。
“啊？！”姜燁有些意外。
他想過很多原因。
長得帥，體力好，會辦事，能煉丹，會制符，性格討喜，能力出眾，魅力一流，和溯雪宗關係匪淺。
還真就沒想到是因為這句話。
“這就是我無心說出的一句話而已。”姜燁脫口而出。
那天他看到戰魔殿的弟子不惜修為和性命，就為了護住青天域的屏障。
也沒多想，就拿出了靈丹給他們用。
柳華問起，他也是腦子一蹦就冒出了這句話。
“無心之言，才是由心而發，也是姜師侄最珍貴之處。”周正感慨道。
“若我們把大月宗交給你，你是否願意成為大月宗的抱薪人。”宗固問道。
姜燁想了想，輕輕搖搖頭。
“姜師侄，你為啥呀？”牛吉人急道。
“弟子只是初入半神境的普通修士，實在難以擔此大任。”
“況且，弟子天生不具靈根，這次能過雷劫實屬僥倖，即使修為還能提升，尚不知會折損在哪一次的雷劫當中。”
這題壓對了，回答也是姜燁早就想好了的。
做個宗主看起來輕鬆，其實要乾的事情不知道多少多。
真的可以選的話，姜燁還是喜歡當個只拿工資不幹活的鹹魚。
“宗主說的沒錯，姜師侄果然與眾人不同。”
“明晰自己的長短，不避諱自己的不足，很好很好。”
“小子，你很實在！我老牛就喜歡實在人。”
出乎意料的是。
周正三人聽到姜燁的回答不但沒有失望，反而表現的很驚喜的樣子。
“三位長老，弟子所說乃是實情。”姜燁再次強調。
誠實不能當飯吃。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道，還是需要有實力的。
“這個你放心，大月宗是我們一代一代拼搏出來的心血，也不是眼睛一閉就推給你的。”牛吉人說道。
“你還年輕，我們也還年輕，姜師侄莫急，你至少還有幾百年的時間可以成長。”宗固也含笑說道。
姜燁朝他咧嘴，回應了一個極不走心的假笑。
自從自己把八方宗搬回來之後，宗固幾乎成了姜燁的頭號擁護者。
在他面前說什麼都是對的。
“你們還有什麼想問的嗎？”月姒向幾人說道。
“我沒有！”牛吉人說道。
“宗門雜事他也不懂，主要還是看人格品性，我沒有什麼要問的了，姜師侄不錯。”宗固看著姜燁含笑點頭。
“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請問姜師侄。”
“這件事原先是姜師侄的私事，我們自然不好多嘴，現在可以算是公事了。”周正看向姜燁。
姜燁心裡一咯噔。
自己度雷劫那天，有容灩靈緊張不安的神情，是不可能逃得過這老狐狸的眼睛的。
如果自己只是柳華的弟子，這種事他不會來問。
但是現在的情況就不一樣了，自己和有容灩靈的關係，四捨五入一下就是溯雪宗和大月宗的關係。
“周長老請問。”姜燁坦然道。
有容灩靈當初讓自己低調，是因為身份懸殊，自己在大月宗根基不穩。
而現在，是有條件高調了。
甚至高調了，還會給自己帶來好處。
“姜師侄和溯雪宗的大弟子，是否...”周正斟酌這用詞，一時不知道倒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好。
“這些天，弟子在靈楓山閉門不出，用戰魔殿的百年桃木雕了個小木人。”
“既可以用來修煉大月形人術，亦可解片刻相思。”姜燁說著，從儲靈袋中拿出小木人遞給周正。
這個小木人雕刻的極其逼真。
只要是見過有容灩靈的，一眼就能看得出是她。
“姜師侄對有容師侄的情意，我已經感受到了，不知有容師侄對你...”周正接著追問道。
“那自然是一樣的了，難道你覺得優秀如姜師侄，還需要單相思不成？”
“讓你磨磨唧唧的，到嘴的女婿跑了吧？”宗固搶先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