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得要吃完了才能走的酒,不會是鴻門宴吧?
姜燁心裡犯嘀咕。
不過自己來天衍宗是代表著大月宗的。
明著來就應該明著走,以姜燁目前的身份,再偷摸溜走就不合適了。
背靠大月宗,也不再是當初那個沒有根基的小散修,姜燁料定天台不敢對自己怎麼樣。
退一萬步。
即使天台真的願意以得罪大月宗為代價做些什麼,姜燁也完全有能力全身而退。
所以姜燁並沒有提前遁走。
身心放鬆的睡了一覺,起床召仙奴來侍奉。
白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分別端著不同的用具,滿臉笑意的進入房間。
不同於平時那種拘禮又官方的假笑,姜燁能夠明顯的感受到,她們身上並不加以掩飾的喜悅。
除了神情,她們今天還全都穿了新衣服,梳著和以往並不相同的髮髻。
“怎麼?知道我要走了都這麼開心?”
姜燁平舉手臂站著。
白伊在給姜燁整理衣領,白貳拿了姜燁的外袍在一旁等待。
白衫和白士跪著給姜燁整理腰帶和褲褶。
白伊朝姜燁明豔的一笑,並沒有反駁。
穿戴整齊梳洗一番。
姜燁看著呈相陣法中的自己,滿意的點點頭。
回頭一看,八個仙奴擺成三角形跪在一旁。
“你們幹嘛?”姜燁懵。
不用這麼正式吧?
比起宗門裡那些不上不下的弟子,姜燁真的太好相處了。
不克扣弟子金,不玩一些不正經的路子,脾氣好,好相處。
甚至沒有太多需要她們做的事。
“姜仙人!”
“我們姐妹幾個都非常感激仙人這十年的關照和喜愛,仙人是個好人”
“希望仙人長壽無極,平安順遂。”
跪在最前面的白伊神色動容鄭重其事的說完,帶著全體給姜燁磕頭。
嚇的姜燁連忙遁開,一溜煙飛走了。
她們並不知道,在姜燁的概念裡,這可是祭祀才有的禮數。
幾個仙奴懵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一臉的不解。
飛走之後,姜燁分別去了一趟宗事峰和弟子峰,嚮明飛和鳳松辭別。
聽說他們都沒有被邀請參加今天的午宴,姜燁心裡的疑惑更重了。
姜燁是代表大月宗來的。
現在要走也屬於宗門外交,並不是天台的私事。
不說搞來的時候那麼大的陣仗,至少也會安排一個像模像樣的送行宴。
看天台這樣子,好像是準備安排一個私宴。
不過姜燁也沒有多想,假模假式的和明飛喝了一會茶,就上了天台的府邸。
“姜師叔!”
剛進門,姜燁就見到了迎面而來的天雲。
穿著寬鬆舒適的仙子袍,步履緩緩,走起來特別熟女。
“雲兒今天...”姜燁好奇的看著天雲。
這小丫頭,平時不是飛來飛去就是蹦躂著跑來跑去,今天這麼怎麼有規矩?
“我今天怎麼了?”天雲仰頭追問。
靠的近了,姜燁發現天雲身上的花露氣味也淡了很多,不像平時,還離著很長一段距離都能聞到香味。
“有點過於乖巧了,我不太習慣。”姜燁笑道。
“沒關係,等下次見到的時候,我就又是個蹦蹦跳跳的樣子啦。”
天雲說著,伸手摟過姜燁的胳膊往裡走。
姜燁不明所以的看著天雲。
兩人只有在私底下才會做這麼親密的行為,平時在外面尤其是見天台的時候,兩個人都是端的一本正經的。
“姜師叔明天就要回去了?那你會想我嗎?”
天雲無視了姜燁的詫異,抬頭問道。
“當然了。”姜燁笑笑,試圖把手臂從天雲手里拉出來。
沒有成功。
兩人徑直走到了平時用於設私宴的側廳,天台在門口曬著太陽,看起來和凡間普通的富老頭沒有太大差別。
“爹爹!”
天雲一隻手摟著姜燁的手臂,抬起另一邊手臂向天臺揮手。
“來啦?”看到兩人親密的樣子,天台並沒有表現出很大的反應。
這讓姜燁有一種錯覺。
好像和結婚多年的小媳婦回老丈人家吃個便飯。
就是老丈人不太好相處。
“天宗主。”姜燁終於找到機會抽出手臂,向天臺拱手道。
“都是一家人,不用見外。”
“進去吧。”天台語氣淡淡的說著,轉身進了側廳,坐到了上位。
姜燁坐在次一階的側邊矮桌,天雲則坐在姜燁的對面。
兩排仙奴端著吃食和美酒進來,把三人各自的桌面擺滿,然後就全都退下了。
這一次連彈奏樂器的仙奴都沒有了,不大的偏廳就剩下了姜燁、天台和天雲三個人。
姜燁沒有開口,天台和天雲也沒說話。
偏廳裡靜悄悄的,場面陷入一時有些尷尬。
僵持了一會,姜燁主動端起面前的小酒杯,感謝天台這幾十年對自己的照應。
“姜師弟客氣了。”
“只是,不知姜師弟準備怎麼回報天某呢?”天台並沒有拿酒杯,只是看著姜燁皮笑肉不笑的。
氣氛不對勁。
姜燁不解的看向天雲。
“爹爹!我們說好的不是這樣的。”天雲起身,扭著身子撒嬌。
天台看了天雲一眼。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端起面前的酒杯向姜燁示意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
嗯?
不對勁。
天台的反應太不對勁了。
不對呀。
來之前明明用天衍佔兇術佔過了,卦象大吉。
“師弟要是有什麼做的不好的,還請天宗主指點。”姜燁又倒了一杯酒,再次向天臺恭敬有禮的說道。
事不過三。
這次天台要是再下自己的面子,姜燁就準備直接告辭走人。
“首先,你這稱呼就不對。”天台的臉色變了又變,好幾次欲言又止,最後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啊?!”姜燁懵。
一直都是這麼叫的,怎麼就不對了?
“姜師叔,應該叫岳丈啊。”天雲提醒道。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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