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江肆不是說了在等人結婚嗎?怎麼突然來對面馬路了?
就在這時,男人已經邁開步子走在人行道上,溫雪來不及多想,連忙跟上。
雙拳緊握,隨時準備躲開來往的車輛。
砰,砰,砰。
心臟瘋狂跳動,幾十步路,步步沉重,但所有車輛都和平時一樣,禮讓行人,她安然無恙地走到對面。
溫雪都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程景深的面色變了變,也很意外:“怎麼回事?”
白茹茹的手機響了兩聲,拿出來看訊息,暗罵一句:“運氣真好,我舅那條街出事堵車了,死活開不過來。”
見程景深面上的不悅更明顯,白茹茹趕緊道:“沒事的,後面多的是機會,那女人就算離婚了,也是耀元的媽媽,她無親無故,遺產也是耀元的,十億還是程家的錢,這幾天除掉她也可以。”
程景深的面色緩和,獎勵似的捏了捏身邊女人的手。
“茹茹,只有你配做我的賢內助。”
兩人狼狽為奸,等溫雪走回來依舊是那副態度,看不出任何陰狠算計,程景深冷嘲。
“過個馬路,有這麼害怕?真丟人,我以前怎麼會看上你?”
溫雪沒理他,看了眼那個站回不遠處的男人,心裡暗暗感激。
她再看了遍保密協議,確定沒被調換,才拿出筆。
慢吞吞的動作讓程景深冷笑:“真磨嘰,你現在後悔都沒用了。”
溫雪立刻簽下自己的名字。
“絕對不後悔。”
程景深抿了抿唇,認定她還在嘴硬。
三個人一起進了民政局,程景深在原有的條件上又增加兩條。
第一,不許見他。
第二,不許見兒子。
“如果你願意還回十億,以後經過我媽允許,可以遠遠的看一眼小耀,但不許打擾他的生活。”程景深以施捨的口吻道,也是給她最後的機會。
如果這個女人有自知之明把錢還回來,他可以大發慈悲饒過她一命,但纏他是想都別想。
“我選錢。”
溫雪利落簽名。
程景深也不猶豫,立刻簽上,冷冷地看向溫雪。
“我倒要看看你這次能裝多久。”
兩人從小到大青梅竹馬,吵架的次數並不少,但最後都是溫雪主動求和。
可以說,曾經的她把程景深視若神明,時刻都想著黏著他,這些年也都是她主動聯絡的程景深,得到他一個字的回覆都能高興一個月。
溫雪心裡苦澀,要不是她無法忍受丈夫出軌兒子背叛,她可能會繼續忍讓。
可笑的是,程景深和她在一起那麼多年,卻不懂她的原則。
因為兩個人分居五年,加上程家的背景,離婚手續辦得異常順利。
程景深領到離婚證,就立刻要去和白茹茹領結婚證。
溫雪沒管他們,自己出了民政局。
外面不知何時飄起雪花,幸好她帶了傘。
京市的冬天總是格外冷,那個高大的背影,依舊站在原地,他的肩膀上已經積上一層薄薄的雪,長而密的睫毛上也染了霜,望向她的方向眨了眨,眼睛亮得出奇。
“你等的人呢?民政局都要下班了。”
溫雪拿傘走近,記著他不久前幫自己,把傘朝他那邊微微傾斜。
想到某種可能性,她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問:“不會被放鴿子了吧?”
男人低垂著眼,明明是攻擊性十足的長相,此刻卻顯得有幾分落寞。
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溫雪有點後悔開口,感覺往人家心口上扎刀子了。
忽得,男人握住傘柄的上端,禮貌又不容拒絕地從她手裡拿過傘,撐在兩人頭頂之上。
“你和我結婚。”江肆一字一頓,語氣帶著萬分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