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誇誇其談，不懷好意的視線掃過溫雪全身，完全不帶遮掩。
溫雪的怒意已經接近巔峰，偏偏院長拉了她一把，低聲警告。
“你差不多就得了，那麼多病人還在等著你，鬧翻了對誰都沒好處，小心我開了你。”
“好啊，那就開了我！我不在這裡幹了！”
溫雪當場甩開他的手，聲音提到最高。
院長震驚，在場鬨鬧的氛圍靜了靜，有人聽懂，大聲接話：“她都這麼說了，院長，你就開了她。”
“是啊，這算是她自動離職，她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毛丫頭，根本不配當市醫院的醫生！”
溫雪冷笑道：“全身植皮的緊急手術，是我做成功的，這點在場的人都知道吧。”
有人翻白眼。
“你還有臉提，那手術明顯是趙東醫生做的，你只是掛個名而已，你一個女人怎麼可能成功完成這麼大的手術？”
“院長，是我做的手術嗎？”溫雪看向一直當和事老，逼她低頭的院長。
院長的眼神飄忽：“這，這當然是你做的，大家別亂說。”
話是這麼說，但語氣裡的敷衍更讓人覺得不是溫雪做的手術，大家彼此對了一個懂的都懂的眼神。
也有明說的。
“這幾年趙東醫生的名聲都擴大到國外的，好多人都是奔著趙東的名頭來的嗎？”
“溫雪的病患估計都是掛不上趙東醫生，所以才掛溫雪的，她還真當自己了不起。”
院長的嘴張了又張，頗為心虛地看了一眼溫雪。
“溫醫生，你別多想。”
都說到這份上，還讓她別多想。
溫雪的心一點點冷下，對這家醫院，徹底死心。
“院長，好自為之。”
溫雪沒再多言語，很快離開。
沒理會院長後續發的訊息，直接遞交辭職申請。
坐上車後，溫雪心裡一片迷茫。
從今往後，她應該都不會再來這種醫院，甚至不想再做醫生。
如果她追求的夢想彼岸，都是這種看不上女人的渣滓，她還有必要去嗎？
“怎麼了？”
旁邊，突然響起男人沉穩清晰的聲音。
溫雪猛地回過神。
“啊？你怎麼在這裡？”
她下意識看向零一零二，肯定是這兩個跟他說的。
隨即心頭一驚，如果她做什麼，都被彙報給江肆，那零一和零二不就相當於是監視她的人？她還有自由可言嗎？
所有思緒都在剎那間，江肆淡淡道：“路過，以為你今天來上班了，過來看看。”
溫雪今天，本來是要上班，但她請假了，而且根本沒跟江肆說。
“原來是這樣。”
想到剛才的瞎想，她尷尬笑笑，心道像江肆這樣的人，怎麼會對她一個二婚的有企圖？
男人解開外套第一顆釦子，身體微微後側，自然地伸了一個懶腰，隱約露出精緻的鎖骨，嗓音慵懶。
“說吧，怎麼不高興了？”
“也沒什麼，”溫雪垂著眼簾，還是沒忍住，把剛才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眼淚跟著不爭氣地掉下來。
“那個手術就是我做的，但他們沒人相信……你會信我嗎？”
她抬起臉，眼眶裡的眼淚閃爍，柔弱又無助，江肆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條帕子，擦乾她的眼淚。
“別在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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