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貨員一臉尷尬，“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說……”
喬月懶得聽對方囉嗦，拉著江蕘就要走。
正要離開時，兩人卻被身後的聲音給叫住。
“這位太太等等。”
回過頭，一個身穿制服的女人一臉笑容，快步上前，“很抱歉給您造成的不便，是我們培訓不周。我是這的經理，我姓艾，您看我給您重新推薦如何？”
瞧見對方態度這麼好，喬月的臉色也是緩和了幾分，“我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售貨員，送上門的生意都不做。”
江蕘瞥了眼女人的胸牌，看見了名字——艾蘭。
艾蘭滿臉賠笑，沒有推脫，“是我培訓不周，稍後我給您打個折扣如何？在送您一些小禮物。”
這一層也是有業績標準的，艾蘭身為經理，自然不願意錯過任何一位顧客。
“那你給我推薦推薦吧。”喬月跟著艾蘭回到櫃檯前，“錄音機主要是為了給我女兒聽英語聽力，平時放些歌曲，讓她練舞。”
伸手不打笑臉人，艾蘭態度如此誠懇，喬月也願意在這裡購買。
“那國產的雙卡就足夠了，燕舞牌和熊貓牌都不錯。”艾蘭說著，讓售貨員取來了這兩臺錄音機，隨後放上磁帶，開始播放，“您聽聽這音質，我覺得是足夠了。要是您想要更好的話，那就是進口的三洋，這價格會更貴一些。”
江蕘瞥了眼錄音機上的價格標籤，咂了咂舌。
這兩臺錄音機，一臺是三百元，一臺則是三百七十元。
這都抵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了。
“蕘蕘，你喜歡哪一臺？”喬月開口詢問，“這個聽著音質的確不錯，你覺得夠用了嗎？”
江蕘剛想說話，一旁的艾蘭卻搶先一步，“要不我給您取三洋的，您聽聽如何？”
見喬月點頭，艾蘭又讓人取來了另外一臺。
再看見上面的價格後，江蕘嘴角抽了抽。
這臺，居然要九百五。
這太貴了。
可在聽見音質後，江蕘還是得承認一分錢一分貨。
“其實，我不太建議您們選擇這一款，這款價格過於昂貴，而且一般都是用於舞廳，或者有特殊需求的。根據您的需求，熊貓牌足夠了。”
艾蘭的話很真誠，並沒有強行推薦她們買貴的。
這樣的態度讓喬月很舒服，她點了點頭，“也是，的確沒必要買這種太貴的。”
“就這個吧。”江蕘指了指這臺銀色的熊貓牌錄音機。
“包起來吧。”喬月說著拿出了錢包。
艾蘭低頭開著票，“我給您八折優惠，順便送您幾套磁帶。”
喬月拿著票去付錢，江蕘在櫃檯邊等待時，和艾蘭閒聊了起來。
當得知江蕘要去參加下個月文工團面試時，艾蘭有些驚訝。
注意到艾蘭的眼神，江蕘問了一句：“您似乎有所瞭解？”
“我曾經也是其中的一員。”艾蘭笑容苦澀，“後面因為受傷，不得不退出了。”
因受傷退出，江蕘猜測艾蘭大機率是舞者。
對上江蕘探究的目光，艾蘭解釋道：“是出了一次意外，遭遇了車禍，腿部骨折。”
聽見這個原因，江蕘不由得唏噓。
對舞者來說，這實在是太痛苦了。
“之後，我就結婚了。”艾蘭神色倒是平靜，“有了孩子後，就更沒有接觸過舞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