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河水清澈，垂柳的影子倒映在河裡，扒開淺水處的石頭，一簇簇小蝦米四散逃開。
葉禾禾蹲下身，捧起涼涼的河水在臉上洗了又洗，曬得發燙的臉這才好受了些，她撥出一口氣，接著扒石頭玩。
“這應該可以吃吧。”陸松石擰著眉頭，問得很認真。
葉禾禾向他看去：“你想吃這個？”
陸松石搖頭：“只是好奇。”
如果可以吃的話，可以讓知青們來多抓一點回去，也算是豐富伙食。
葉禾禾看出他的想法，搖頭道：“除了饑荒年代，實在沒吃的，大家才抓這個吃，平日裡都是不吃的。花好大功夫才抓一點，沒那個必要，還不如去山裡打點野味，或者抓知了猴吃。”
這些話，還是上次葉禾禾跟孫雅英一起到河邊洗衣服，聽孫雅英說的。
陸松石沒有再說話，他搬了塊石頭，擦也不擦就坐下，從口袋裡掏出口琴，放在嘴邊吹了起來。
悠揚的口琴聲響起，如水般潺潺流過葉禾禾的耳膜。
時光，彷彿在這一刻變得寧靜悠遠。
她短暫地驚訝過後，抱著膝蓋，眯上眼睛，享受片刻的音樂時光。
來到這個時代後，每天都是腳踏實地的過日子，充滿煙火氣息的日復一日，她都快忘記，曾經那些看電影追劇看演唱會的生活了。
陸松石一口氣吹了好幾曲，他停下後，先是鎮定了下自己的情緒，接著才朝葉禾禾看去。
葉禾禾脫了鞋子，白晃晃的腳丫在河水裡浸泡著，一甩一甩的。
她那邊再往過去是一大片綠蔥蔥的蘆葦，隨著暖洋洋的風，搖曳著身姿。
陸松石喉頭一緊，飛快別開眼。
葉禾禾扭頭看過去：“你吹得挺好聽哎，特地學過吧。”
“嗯。”
“找老師學的，還是自學的啊？”
“別人教的。”陸松石含糊回答。
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說。
葉禾禾也沒追問，她看到一條小蛇，從蘆葦叢裡游出，在水下扭曲著身子前進。
小蛇似乎是被她的氣息吸引，在距離她腳面幾寸的地方停住，垂直的瞳孔直視著她，更精準地說，在看她胸口的小毛球。
小毛球的能力之一便是控制動物，跟動物交流簡直是最初級的能力。
葉禾禾心情好，沒有像往常一樣，對不喜歡的小動物都是讓小毛球嚇走，而是伸出腳尖，去跟小蛇玩耍。
透過小毛球她得到資訊，這是水蛇，無毒，成年的水蛇體大如鱔，眼前這一條，還屬於沒有成年的小蛇。
“嘬嘬嘬。”別人逗狗她逗蛇。
陸松石終於發現了葉禾禾在幹什麼。
“危險！”他大叫一聲，把手裡的口琴朝水裡丟了進去。
小蛇本來和葉禾禾玩得開心，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受了驚，慣性使然伸出尖牙，在葉禾禾腳腕上咬了一口。
“啊啊啊啊！”葉禾禾尖叫。
小蛇也嚇壞了，還沒來得及遊走，已經被陸松石徒手抓起來，用力扔在岸上，摔了個半死不活。
“啊啊啊啊！”葉禾禾又是一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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