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有事嗎？”葉禾禾開口，禮貌又疏離。
張玉蘭臉上閃過一抹受傷的神色，看向葉禾禾的眼神委屈又可憐，葉禾禾依舊當作沒看見，面色平靜。
她是善良，所以當初會選擇鼓勵張玉蘭，多次幫助她，但她不是聖母，絕不能容忍不把自己當朋友的人，繼續佔用自己朋友的席位。
當初是張玉蘭選擇瞞著她，事後也不主動來找她解釋，像是當做沒有她這個朋友一樣生活了半年，既然如此，以後就都當沒有她這個朋友吧。
張玉蘭咬了咬唇，臉上帶著幾分尷尬開口道：“禾禾，你也在學習，等以後恢復高考，你打算考大學嗎？”
“是。”葉禾禾點頭回應。
這件事知道的人越來越多了，沒什麼好隱瞞的。
現在政策都在放鬆，已經有人猜測會在幾年內恢復高考，不過都是猜測，沒人敢確定地說，所以不相信的人也很多。
“我……”張玉蘭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肚子，葉禾禾也朝下看去，看衣服被撐起來的弧度，應該有四五個月了。
葉禾禾直接道：“還有事嗎？”
她可沒那麼多耐心跟不是朋友的人站在這兒打啞謎，時間不早了，她都餓了，要趕回家吃晚飯呢。
張玉蘭臉上還是那副受傷的樣子，看著更委屈了。
葉禾禾終於忍不住了，有點好笑地開口：“玉蘭，你有什麼話就直說，我又不是神仙，看不出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沒什麼，我沒什麼想說的，就是覺得挺好的，你們都準備考大學，很好。”張玉蘭嘴上說著挺好，但是聲音顫抖，表情也看著像是要哭了。
葉禾禾真是受不了了。
她收斂了客氣的微笑，直接道：“怎麼，你現在的生活不好嗎，這不是你自己選的嗎，你當初選擇的時候，多麼果斷啊。”
果斷得一點風聲都不給好朋友透露，迅速結了婚。
張玉蘭眼睛紅了。
葉禾禾沒心思再安慰她，淡聲道：“你沒別的事的話，我就走了，我肚子餓了，要回家吃飯去。”
“沒事，我沒事……”張玉蘭低下了頭。
“那我就走了。”葉禾禾邁步，從她身邊經過。
走出去七八米，張玉蘭突然喊了一聲。
“禾禾！”
葉禾禾已經走到了陸松石身邊，她停住腳步，轉身看去。
張玉蘭紅著眼睛看著葉禾禾，似乎是鼓足了勇氣，深吸氣，開口道：“禾禾，以後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嗎？”
“……”葉禾禾沉默了幾秒，失笑反問她：“你說呢？”
“……”
你說呢？
看似沒有回答，其實已經給出了最直接最肯定的答案。
在葉禾禾走後，張玉蘭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洶湧澎湃，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