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湯富松這話,孟秀花的臉頰瞬間紅透,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又羞又惱,嗔怪道:“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呀!”
湯富松神色凝重,深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道:“我可沒開玩笑。
你也知道,我那兒受了重傷,這輩子恐怕都沒法有自己的孩子了。
而且,我現在這身體,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如今我喪失了勞動能力,往後咱倆的日子可咋過?總得吃飯活下去吧。”他頓了頓,咬咬牙接著說,“司明遠這小夥子,人老實,又年輕力壯的。
要是他願意來幫忙,也就是咱說的‘拉幫套’,我覺著行,沒意見。”
孟秀花聽聞此言,渾身止不住地顫抖,怒目圓睜,厲聲喝道:“湯富松,你還是不是個男人!說出這種混帳話!”說罷,她扭過頭去,再也不願看湯富松一眼。
湯富鬆緊緊攥著被子,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痛苦的淚水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
此時,司明遠正興致勃勃地擺弄著剛到手的獵槍。
這槍六十塊錢,他覺著十分划算。
有了這好傢伙,往後進山可就有底氣多了,心裡滿是歡喜。
他暗自想著,下次去中藥鋪,得給老闆抓幾副好藥,好好謝謝人家。
“汪汪汪。”一陣犬吠聲傳來,只見一隻毛色鮮亮的大黃狗從遠處狂奔而來。
司明遠下意識地舉起槍,不過他心裡清楚,可不能浪費子彈在這狗身上。
那大黃狗似乎感受到了危險,機靈地轉身,又迅速跑遠了。
司明遠望著狗跑遠的方向,心想,這年頭大家飯都吃不飽,還有人有餘糧養狗,這戶人家條件肯定不一般。
回家途中,路過隊部知青點時,司明遠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感慨。
這些知青啊,沒趕上好時候,在這兒吃了不少苦。
不過他們的苦日子快熬到頭了,再過兩年知青下鄉政策結束,大批知青就能返城開啟新生活。
回到家中,屋裡靜悄悄的,兩個妹妹早已進入夢鄉。
只有段林霜還沒睡,像是一直在等著他。
段林霜瞧見司明遠手裡的槍,滿臉驚訝,忙問道:“這槍哪兒來的?你弄把槍幹啥?可別是想著對付湯洪濤那傢伙吧?咱可不能用槍傷人啊!”其實,她猜得還真八九不離十,湯洪濤那小人,鬼知道會在背後搞什麼小動作,有槍在,至少能嚇唬嚇唬他,讓他不敢輕易來家裡鬧事。
司明遠搖了搖頭,解釋道:“我去了趟湯家莊,這槍是從湯富鬆手裡買來的。
主要想著以後進山打獵用,往後咱家能不能過上好日子,可就全指望它了。”
段林霜聽說是買來的,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山裡危險重重,有把獵槍防身,總歸能安全些。
她再三叮囑司明遠,一定要把槍放好,千萬別傷著人,然後才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司明遠剛起床,生產隊長司德貴就來了。
司德貴告訴他,已經跟磚場聯絡好了,上午磚就能送過來。
另外,司德貴還帶來個好訊息,狩獵隊那三個隊員,原本都瞧不上司明遠,覺得他是個軟蛋,當聽說他不僅單槍匹馬殺了雪原狼,還獵到了馴鹿,都改變了想法,同意他加入狩獵隊。
司德貴笑著說:“小司啊,你多找些人幫忙,這房子兩天就能壘好。”
這時,段林霜從屋裡走出來,熱情地招呼道:“他德貴叔,您還沒吃飯吧?一起吃點。”
司德貴擺了擺手,說道:“吃過了,隊部還有會要開,我先走了。”
司德貴走後,段林霜滿臉疑惑,忍不住嘟囔:“這司德貴啥時候辦事這麼麻溜了?”
司明遠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對段林霜說:“娘,等吃完飯,我還得上山把剩下的鹿肉帶回來。
等磚到了,您幫忙清點一下,把錢交給德貴叔,讓他轉交給磚場的人。”
段林霜一一應下,還不忘囑咐司明遠注意安全。
司明遠把弓箭留給了二妹司雪,將侵刀別在腰間,背上獵槍,手裡又拿起紅纓槍,便朝著後山出發了。
司雪拿到弓箭,滿心歡喜,愛不釋手。
她在雪人上畫了個大大的圓圈,站在離雪人五米遠的地方,開始試著射箭。
她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儘快練好箭法,不能拖哥哥的後腿。
司盼盼也沒閒著,在一旁忙著幫姐姐撿箭矢。
“小司哥!”在山腳下,司明遠碰到了孫海州。
孫海州正和村裡幾個小夥伴在雪地裡歡快地打雪仗,身上沾滿了雪,鼻涕都快凍成冰柱了,可臉上卻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司明遠走上前去,輕輕拍掉孫海州身上的雪,說道:“等我回來給你帶點鹿肉。”接著,他又嚴肅地看著那幾個小傢伙,警告道:“你們幾個,不許欺負海州,不然我把你們的小雞雞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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