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亮和孫海龍聽到張中華竟向司明遠請教對策,兩人頓時大眼瞪小眼,滿臉寫著不可思議。
一個是威風凜凜的公安特派員,一個是普普通通的山民,這公安居然向老百姓請教?
司德貴也在一旁搭腔:“小司啊,你要是有啥好主意,就別藏著啦,趕緊說出來,說不定能幫上張同志的大忙。”
司明遠微微皺眉,陷入思考,片刻後開口問道:“那張大哥,劉新剛被抓起來了沒?”
張中華無奈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沒有實錘證據,我拿啥理由去抓人呢?這事兒得按規矩來,可不能亂來。”
司明遠接著又問:“那劉麻子媳婦的遺體,已經埋了嗎?”張中華趕忙擺擺手,說道:“我跟劉興旺說得明明白白,死因沒查清楚之前,絕對不能下葬,必須給死者和家屬一個交代,這是對生命最起碼的尊重。”
司明遠心裡清楚,在這物資匱乏、技術落後的七十年代,調查取證難如登天。
整個三道口公社,就張中華一個公安,要管好幾萬人的治安,每天忙得暈頭轉向,分身乏術。
他思索再三,提議道:“要不這樣,我和海龍去會會劉新剛,沒準能從他嘴裡撬出點有用的線索。”
“這……能行嗎?可千萬別把人弄傷了啊!”張中華一臉擔憂,他了解司明遠的脾氣,性子直,下手沒準,要是一衝動把人給打死了,那事情可就鬧得不可收拾了。
司明遠琢磨了一下,問道:“用槍嚇唬嚇唬他,總可以吧?”張中華猶豫了好一會兒,權衡利弊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緊接著,三人一同來到劉新剛家。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計劃,張中華留在大門外放風,司明遠和孫海龍則翻牆進了院子。
孫海龍興奮得不行,一進院子就迫不及待地取下背上的土槍,心裡想著等會兒可得好好顯擺顯擺。
為了防止被劉新剛認出來,兩人都用布把臉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
堂屋的門沒關緊,輕輕一推就開了。
“司哥,看我的!”孫海龍自告奮勇,一馬當先,小心翼翼地摸進房間,然後“啪”地一下開啟手電筒。
強烈的光線瞬間照亮了整個屋子,劉新剛從睡夢中猛地驚醒,條件反射般伸手朝牆上摸去,那裡掛著他的獵槍。
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獵槍時,司明遠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甩,劉新剛就像一袋大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司明遠順勢將槍口抵住劉新剛的腦袋,壓低聲音,冷冷地威脅道:“不想連累你老婆孩子,就乖乖跟我出去!”說著,他一把掐住劉新剛的脖子,像拎小雞似的,把他從地上提起來,往屋外走去。
孫海龍這才回過神,趕緊跟在後面。
到了院子裡,司明遠把劉新剛狠狠丟在地上。
劉新剛只穿著單薄的睡衣,在寒冷的夜風裡凍得渾身直打哆嗦。
他不敢大聲喊叫,生怕吵醒屋裡的妻兒,只能哆哆嗦嗦地說:“兩位好漢,你們要是來打劫的,我家裡還有些糧食,都給你們,求你們千萬別傷害我們。”
“啪!”
孫海龍一巴掌拍在劉新剛的頭上,故意捏著嗓子,尖聲說道:“你還沒睡醒吧?我們要是來搶劫的,幹嘛還叫醒你?”然後轉過頭,對司明遠說:“司哥,您來問話。”
司明遠心裡直犯嘀咕,這孫海龍,就不怕暴露身份嗎?真想上去踹他兩腳。
司明遠冷冷地盯著劉新剛,說道:“你就是劉新剛吧?冤有頭債有主,今天你就準備上路吧,我們不會為難你的家人。”
說著,他取下腰間的三稜軍刺,慢慢抵住劉新剛的脖子。
劉新剛一聽這話,臉瞬間變得慘白,驚恐地喊道:“大……大哥,我跟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啥要殺我?”
“因為你害死了麻子哥的媳婦,你得給她償命!”司明遠厲聲說道。
“你……你們是麻子的朋友?我冤枉啊,是他媳婦自己想不開上吊自殺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劉新剛拼命辯解。
司明遠手上微微用力,軍刺的尖端刺破了劉新剛脖子上的面板,滲出一絲鮮血。
劉新剛嚇得渾身一哆嗦,急忙喊道:“別殺我,我說,我說!”孫海龍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平日裡在村裡囂張跋扈的劉新剛,在司明遠面前,此刻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毫無反抗之力。
“好,你最好別耍花樣,要是敢騙我一個字,你就別想見到明天的太陽!”司明遠冷冷地說道。
劉新剛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戰戰兢兢地說道:“我……我確實去過麻子家,我是去威脅他媳婦,讓她撤銷對大奎的指控。
她不肯,我們就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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