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丹丹的指尖無意識地輕輕摩挲著自己的嘴唇,彷彿還能感受到那股異樣的觸感。
胸口處殘留的那一絲鈍痛,讓她的臉色微微泛白,顯得有些虛弱。
她緩緩抬眼,望向坐在一旁的白柔,目光中交織著羞澀與不安,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輕聲問道:“柔柔,他真的……是用那種方式救的我嗎?”
白柔坐在那裡,雙手攥著衣角,手指微微發顫,指甲幾乎都要掐進掌心了。
她的喉間像是哽著一塊燒紅的炭,難受得難以開口。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才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一個“是”字。
“你當時怎麼不攔住他呀!”路丹丹急得眼眶一下子就泛紅了,聲音帶著哭腔,帶著一絲埋怨說道,“以後我可怎麼去面對你們啊,又怎麼去面對村裡的其他人呢?”
“當時你連脈搏都沒了呀!”白柔突然提高了聲調,情緒有些失控,大聲說道,“司明遠那是在跟死神搶人呢!要是再晚那麼一步,你可就真的沒救了!”
路丹丹緊緊盯著好友躲閃的眼神,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你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嗎?”
“介意什麼呀?”白柔說著,轉身去收拾包袱,動作生硬得就像是機械在操作一樣。
她故作鎮定地說道,“同事之間互相救人而已,你就別瞎想了。
趕緊收拾東西吧,等會兒還要去縣醫院複查呢。
”當她背過身去的時候,細心的人會發現,她的睫毛上還沾著未乾的水珠。
就在這時,司德貴適時地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他手裡拿著菸袋,菸袋鍋在門框上敲出沉悶的聲響。
他看著路丹丹,語重心長地說道:“丫頭,你就別在這兒瞎琢磨了。
小司那套法子看著是有點出格,可那卻是正經的救人手段呢,我當時全程都盯著呢。
要不是他,你這條命可就沒了啊!”
等人都離開之後,司德貴把湯半仙拽到了院子的角落,臉色陰沉得可怕,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他憤怒地質問道:“你血口噴人,到底安的什麼心啊?”
湯半仙冷哼了一聲,滿臉的不屑,將藥箱重重地甩上了他的二八大槓腳踏車。
他嘴硬地說道:“他不過就是運氣好罷了!我看那丫頭就是普通的昏厥,躺一會兒自然就會醒過來。
你可別把他吹得神乎其神的!”說完,他便蹬上腳踏車,車輪碾過石子,發出刺耳的聲響,揚塵而去。
司德貴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眉頭緊緊地擰成了一個死結。
司明遠接連救人的本事實在是太蹊蹺了,這孩子從小就在村裡長大,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學的這些醫術呢?那些他從未見過的救人手法,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呢?這一連串的問題在司德貴的腦海中不斷盤旋。
這邊,孫二蛋趕著驢車晃晃悠悠地往縣裡去。
驢車的車廂裡安靜極了,只能聽見車輪碾過碎石發出的“咯吱咯吱”聲響。
白柔坐在車廂裡,眼睛望著窗外飛馳後退的枯樹,可她的思緒卻還停留在昨夜那令人窒息的場景裡。
路丹丹偷偷地瞥向好友,好幾次想要開口說話,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最終只是緊緊地抱緊了身上的薄被。
另一邊,司明遠蹲在牆根處,正啃著烤地瓜。
那烤地瓜的香氣在空氣中瀰漫開來,他一邊吃著,體力也漸漸恢復了。
孫海龍湊了過來,滿臉都是好奇的神情,問道:“司哥,今兒你救的是誰啊?人沒事吧?”司明遠的腦海中突然閃過路丹丹柔軟的唇和溫熱的觸感,他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路丹丹。”他含糊地應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彷彿嗓子裡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
孫海龍聽了,鬆了一口氣,說道:“不是白柔姐就好。”
司明遠剛要追問為什麼這麼說,司明亮就帶著人來換崗了,他只好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隊部門口就炸開了鍋,就像是一顆炸彈突然爆炸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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