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叔,您瞅個妥當地兒,把人給埋了吧。
那豹子受了傷,我得去料理了它,給死去的人報仇!”青年目光中燃燒著怒火,那受傷的豹子在他眼中就是不可饒恕的罪人。
他深信,那受傷的豹子定然跑不遠,稍作整頓,便朝著豹子逃竄的方向,大步追去。
“海龍,你個沒出息的玩意兒,還不麻溜從樹上下來搭把手!”孫二蛋仰頭看著樹上瑟瑟發抖的孫海龍,氣得直跺腳,臉上的怒容好似能擰出水來。
在他心裡,孫海龍這次的表現實在窩囊,暗暗發誓,往後再也不帶著這膽小鬼進山了。
孫海龍聽到這怒罵,渾身一哆嗦,慌里慌張地從樹上往下爬。
那短短不足百米的距離,他卻彷彿走在荊棘叢中,接連摔了兩跤,才灰頭土臉地跑到孫二蛋面前。
“你莫不是被那豹子嚇破了膽?”孫二蛋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哎喲喂,好險吶!多虧司哥又救了我一命!”孫海龍心有餘悸地拍著胸口,眼神下意識地掃向地上那死者慘不忍睹的模樣,頓時覺得脖子一涼,忍不住縮了縮腦袋。
他心裡明鏡似的,若不是司明遠眼疾手快開了槍,此刻躺在那兒的,說不定就是自己。
“別廢話了,趕緊過來搭把手,把他抬到樹林裡埋了。”孫二蛋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抓住死者的兩隻胳膊,衝孫海龍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抬腿,兩人便朝著樹林艱難走去。
另一邊,司明遠沿著豹子逃竄時留下的腳印,緊緊追趕。
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那個破碎的家庭,在他看來,這金錢豹就是罪魁禍首,絕不能讓它繼續逍遙法外。
也不知追了多久,那豹子的腳印竟突兀地消失了。
司明遠心中一凜,暗自揣測,豹子或許躲在了某棵大樹之上,又或者鑽進了某個隱蔽的縫隙裡。
更讓他感到蹊蹺的是,自己明明朝著豹子開了兩槍,可一路追尋過來,愣是沒瞧見一滴血跡。
他隱隱有些不安,懷疑自己是不是誤闖進了豹子的領地。
思忖良久,為了安全起見,他只能快步離開了這個讓他心生寒意的地方。
很快,司明遠便看到了孫二蛋和孫海龍。
他本以為兩人已經將死者妥善掩埋,可走近一瞧,死者竟還躺在地上。
“小司,追上那豹子沒?”孫二蛋上下打量著司明遠,見他毫髮無損,這才開口詢問。
“讓它給跑了!”司明遠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甘,隨即反問道:“咋還沒把人埋了呢?”
“他家裡老母親年邁體衰,下有妻子兒女要養活。
我琢磨著,就這麼把他丟在這兒,實在不妥當。
倒不如把他帶下山,交給他的家人。”孫二蛋神色凝重,一臉認真地說出自己的想法,“當然,要是你們倆不同意,我一個人也沒法把他弄下山,那就只能就地把他埋了。
”這一回,孫海龍沒像往常那般隨意發表意見,而是把目光投向司明遠,討好地說道:“司哥,我都聽你的,你說咋整咱就咋整!”
司明遠沉思片刻,緩緩說道:“咱們尋找湯麻子這事兒,急不得,得花不少時間,還得碰運氣。
二蛋叔說得在理,咱們不能讓死者就這麼變成孤魂野鬼。
行,咱們帶他下山!”
隨後,司明遠抽出隨身攜帶的侵刀,開始砍伐周圍的樹枝。
在孫二蛋的協助下,他們齊心協力製作了一個簡易的雪爬犁。
司明遠來時帶著麻繩,他小心翼翼地用麻繩將屍體穩穩地捆在雪爬犁上,準備拉著下山。
考慮到孫海龍體力不濟,司明遠本想自己先拉一會兒,可孫二蛋卻堅決不同意。
在孫二蛋心中,司明遠可是他們的主心骨,一旦遭遇大型猛獸,唯有司明遠有能力保護大家的安危。
一路上,厚厚的積雪猶如一道道難關,給拉雪爬犁帶來了極大的困難。
孫海龍本就體力不支,沒一會兒就累得氣喘吁吁,滿頭大汗。
無奈之下,孫二蛋和孫海龍只好輪流拉著雪爬犁。
司明遠則走在一旁,時刻保持著高度警惕,目光如炬,不停地掃視著四周。
他的內心十分沉重,這次進山,僅僅是為了搜尋湯麻子,就已經有人丟了性命,這讓他深刻意識到,讓民兵上山搜查湯麻子這個做法實在是欠考慮。
他不禁暗自思忖,要是張中華知道了這件事,會作何感想呢?
當他們趕到湯家莊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遠遠地,便能聽到大人和小孩那悲痛欲絕的哭聲,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悽慘。
司明遠聽在耳中,心裡一陣刺痛。
走進院子,裡面早已聚集了不少村民。
孫二蛋神色肅穆,大聲喊道:“大家讓一讓,我們把人送回來了!”有人用手電筒照了照,確認是湯狗娃後,死者的家屬頓時如遭雷擊,撲了上去,哭聲愈發撕心裂肺。
那悲痛的場景,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為之動容,心酸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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