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宏波的神情顯得極為窘迫,額頭上密密麻麻地沁出了一層汗珠,他的喉結上下劇烈滾動,費了好大勁才艱難地開口說道:
“我……石頭姥姥家的大鐵鍋早就鏽得不像樣,根本沒法用了!當時腦子一熱,就把永昌家的鍋給拿回來。”
他深深地低下頭,根本不敢去直視司明遠的目光,雙手在身前無意識地絞來絞去,顯示出他內心的極度不安。
司明遠緊緊地盯著司宏波,嚴肅地問道:“以前你幹過類似這種事嗎?”
司宏波像是被什麼猛地刺激到,陡然抬起頭,眼神裡滿是驚恐與深深的懊悔,他趕忙急切地保證道:“絕對沒有啊!我發誓,以後打死我也不會再幹這種事了!你可千萬不能把這事兒宣揚出去啊!”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繼續哀傷地訴苦,“石頭之前訂了門娃娃親,就因為咱家窮,女方家連個商量都沒有,直接就退婚了!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司明遠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語氣愈發嚴厲起來:“再窮也不能去偷東西啊!靠偷能讓家境變好嗎?永昌家啥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你怎麼能忍心對他們下手!”
停頓了一會兒,他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些,“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司宏波趕忙說道:“我這就把東西都還回去。”
可緊接著,他臉上就露出了十分為難的神情,愁容滿面地說,“但要是他們知道是我乾的,我以後在村裡還怎麼抬起頭做人吶!你一定要拉我一把呀。”
司明遠無奈地重重嘆了口氣,眼神裡既有對司宏波的失望,又隱隱透著一絲不忍:“這可是最後一次機會了,再有下次,誰也救不了你,就等著去吃牢飯吧。”
司宏波頓時如釋重負,激動地說道:“太感謝你了,小司!你真是給了我重新做人的機會啊!”
“起來吧,今晚就把東西還回去。”司明遠說完,便轉過身,朝著門外走去。
剛一出門,就迎面碰上了孫海龍。
孫海龍滿臉都是好奇的神色,笑嘻嘻地湊到司明遠跟前,問道:“司哥,你們倆神神秘秘的,到底在聊啥呢?”
司明遠沒好氣地回應道:“問這麼多幹啥!走了。”說完,便加快腳步離開了。
孫海龍摸著下巴,一副故作高深的樣子,轉頭對石頭說:“我怎麼感覺司哥和你爹之間肯定有啥秘密,絕對沒那麼簡單!”
石頭不屑地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別在這兒瞎猜了,根本沒那回事!”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覺得這事透著古怪!趕緊吃飯,吃完咱們去知青點逛逛!”孫海龍催促道。
“海州年紀還小,這種事小孩子不適合聽,你先回家吧。”石頭說道,幾個人便各自散去。
回到家後,司明遠看到司雪正在院子裡專注地練習持槍瞄準。
司雪雙手穩穩地端著雙管獵槍,身姿站得筆直,看到哥哥回來,眼中頓時閃過興奮的光芒,大聲說道:“哥,你快瞧!我現在端著槍能堅持好長時間,手都不帶抖一下的!”
司明遠心裡暗自高興,但他也很清楚,僅僅這樣練習遠遠不夠。
沒有實彈射擊的經驗,想要真正練好槍法談何容易。
如今子彈數量所剩不多了,得想辦法再補充一些才行。
黑星手槍的子彈也不多了,至於五六式半自動步槍的子彈,之前張中華答應幫忙搞到,只希望他可別說話不算話,畢竟上次為了救大家,消耗了太多彈藥。
正思索著,小猞猁慢悠悠地從屋裡踱步走了出來。
可別小瞧了這個小傢伙,有它在,一般人都不敢輕易靠近。
整個上午,司明遠都在屋裡專心翻譯雜誌。
到了下午,他決定帶著司雪去後山練習槍法。
司明遠斜挎著五六式半自動步槍,腰間別著黑星手槍;司雪則緊緊抱著雙管獵槍,兩人一路上槍不離身,警惕地留意著四周的動靜。
走到一片叢林邊上,司明遠手指著樹上一群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的松鴨,對司雪說道:“看到那些松鴨了沒?找個合適的機會練練槍法,但別靠得太近,不然容易驚動它們。”
司雪眼睛頓時一亮,用力點了點頭,然後小心翼翼地貓著腰,朝著樹林方向緩緩靠近。
司明遠看著她的動作,微微皺了皺眉頭,心想著照這樣的速度和姿勢,恐怕還沒等開槍,松鴨就全飛走了。
可就在下一秒,司雪突然趴在了雪地上,動作敏捷且沒有發出一點聲響,接著緩緩朝著松鴨所在的大樹爬去。
司明遠見狀,嘴角不禁微微上揚,心中暗自思忖:這丫頭還挺機靈,悟性不錯。
司雪爬到大樹旁邊,慢慢地站起身來,仔細觀察了一下週圍的情況,隨後穩穩地舉起獵槍,眯起一隻眼睛,全神貫注地瞄準樹上的松鴨。
“砰!”隨著一聲清脆的槍響,一隻松鴨直接從樹上掉落下來。
司明遠有些意外,沒想到司雪第一槍就打中了。
還沒等他從驚訝中緩過神來,司雪緊接著又開了一槍,第二隻松鴨也撲騰著翅膀,應聲落地。
司雪滿臉興奮,提著兩隻松鴨,朝著司明遠飛奔過來,大聲喊道:“哥,我打中兩隻啦!”
司明遠原本想好好誇讚她一番,但轉念一想,不能讓她這麼容易就驕傲自滿,於是神色平靜地說道:“這麼多松鴨,就算閉著眼睛亂開槍,也有機會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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