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遠哥,海州的情況你是清楚的,海州那腦子不太靈光,咱們這次去海州,帶著他一起,真的能行嗎?萬一出了什麼岔子,可就麻煩了。
”孫海龍微微皺著眉頭,臉上寫滿了擔憂,語氣中帶著一絲猶疑,小心翼翼地說道。
話還沒說完,司明遠輕輕抬起手,隨意地擺了擺,這個看似不經意的動作,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反駁的堅決,硬生生地將孫海龍後面的話給擋了回去。
司明遠微微抬起頭,目光堅定而深邃,彷彿能穿透眼前的一切,望向遙遠的未來。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光芒,語氣沉穩而有力地說道:“海龍,不必再說了。
海州這孩子看著憨實,可真到了關鍵時候,膽子說不定比咱們都大。
有些事,不能光看表面,要多給年輕人機會。
”那口吻,就像是一位經驗豐富的長者,對自己的判斷充滿了自信。
孫海龍心裡還是犯嘀咕,暗自琢磨著海州平日裡的種種表現,怎麼看都覺得這孩子頭腦簡單,行事莽撞,實在不適合參與這次重要的行動。
可他也深知司明遠的性子,一旦下定決心,那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猶豫了好一會兒,孫海龍無奈地嘆了口氣,肩膀微微下垂,像是洩了氣的皮球,緩緩說道:“行吧,既然明遠哥你都這麼說了,那就帶上他。
希望這孩子別出什麼亂子才好。”
站在一旁的孫東清,把兩人的對話聽得真真切切。
聽到司明遠堅持要帶兒子海州一起去,他的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那笑容就像一朵盛開的菊花,每一道皺紋裡都洋溢著喜悅和感激。
他激動得雙手不停地相互搓著,彷彿這樣就能表達他內心的興奮,嘴裡忙不迭地說道:“好嘞,好嘞!我這就去跟海州說,讓他準備準備。
這孩子,能跟著明遠做事,那可是他的福氣啊!”孫東清心裡清楚,自家兒子腦子不太好使,一直讓他和老伴兒操心。
如今能有這樣的機會,簡直是上天眷顧。
他們也不指望兒子能掙多少錢,只要能跟著司明遠學些本事,將來能自己養活自己,他們老兩口也就心滿意足了。
司明遠微微轉過身,目光投向不遠處那片幾畝大的低窪地。
此時,陽光灑在這片土地上,光影斑駁,彷彿為它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一條引水渠如銀蛇般蜿蜒曲折,從遠方延伸而來,最終通到這片窪地旁。
有了這條引水渠,日後給這片地灌溉放水可就方便多了。
司明遠的目光順著引水渠向南望去,那裡是一片亂墳崗,密密麻麻的樹木交織在一起,枝葉繁茂,遮天蔽日,透出一股陰森森的氣息,讓人看了心裡直發毛。
在司明遠的心中,當下最要緊的事就是解決魚苗的問題。
他深知,只要魚苗有著落,養魚這事兒就成功了一大半。
他轉頭看向孫東清,眼神中透著關切和思考,說道:“叔,我看你平日裡養牛也挺忙的,要是家裡養毛驢不方便,就把毛驢牽來和牛一起養吧,這樣也能省些人力和精力。”
孫東清聽了,連忙點頭,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露出幾顆不太整齊的牙齒,說道:“哎呀,明遠啊,我早就這麼想了,可一直沒好意思跟德貴提這事兒。
就怕他不同意,畢竟生產隊的事兒,還得他這個隊長拿主意。”
司明遠嘴角微微上揚,露出自信的笑容,拍了拍胸脯說道:“叔,這事兒包在我身上。
我去找德貴叔說,他會理解的。
都是為了咱生產隊好,大家齊心協力,日子才能越過越好。
”說罷,司明遠和孫海龍便告別了孫東清,踏上了歸途。
回到家後,司明遠小心翼翼地將採來的草蓯蓉倒在院子裡。
這些草蓯蓉是他辛苦在山裡尋覓而來的,每一根都承載著他的希望。
他深知,草蓯蓉必須要曬乾儲存,否則很容易發黴變質,到時候可就一文不值了。
畢竟供銷社和藥鋪只收乾貨,只有處理得當,才能賣個好價錢,這一趟辛苦才不算白費。
段林霜看到院子裡的草蓯蓉,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快步走到跟前,蹲下身子,仔細地端詳著這些珍貴的草藥。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驚喜和好奇,輕聲問道:“明遠,這是草蓯蓉吧!聽說這東西可值錢了,山裡還有很多嗎?”
司明遠一邊有條不紊地整理著草蓯蓉,一邊回答道:“娘,山裡的草蓯蓉可不多,找起來可費勁了。
明天我打算帶著海龍他們再去一趟,看看能不能多采一些。
不過那地方海拔高,路也不好走,一般人還真去不了。”
段林霜聽了,心中不禁泛起一陣心疼。
看著兒子忙碌的身影,她想到司明遠和白柔還沒辦婚禮,以後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而自己身體不好,幹不了重活,一直想為家裡出份力。
猶豫了一下,她輕聲說道:“明遠,娘也想去幫忙,你看行不?”
司明遠停下手中的動作,直起身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看著母親,眼神中滿是關切和堅決,說道:“娘,你身體不好,可不能去。
家裡還得靠你照顧盼盼和小草呢。
掙錢的事兒,就交給我吧。
你在家守著,要是有人來賣獸皮,還能掙點錢。
你把家裡照顧好,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援了。”
段林霜聽了兒子的話,雖然心裡有些失落,但也明白自己的身體確實不允許。
無奈地嘆了口氣,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明遠,那你自己小心點。”
此時,地裡沒什麼農活,白柔正坐在新房裡,安靜地複習功課。
路丹丹坐在她旁邊,兩人正小聲地說著話。
司明遠朝著新房走去,還沒走到門口,就隱隱約約聽到了她們的對話。
“柔柔,我問你個事兒,你可得老實回答我。
”路丹丹微微皺著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語氣有些神秘地說道。
“什麼事兒啊,丹丹,你怎麼神神秘秘的?”白柔抬起頭,一臉疑惑地看著路丹丹,眼中充滿了好奇。
“你爸出了那事兒,你想過以後對你的孩子有沒有影響嗎?司明遠知道這事兒,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嗎?”路丹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白柔,似乎想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什麼破綻。
“他早就知道了。
”白柔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了下來,聲音也變得低沉,彷彿這個話題觸碰到了她內心深處最敏感的地方。
“那他啥反應啊?他真能不在乎?”路丹丹追問道,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絲期待,又似乎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司明遠聽到這裡,心裡頓時湧起一股不悅。
他覺得路丹丹又在故意挑事兒,心裡暗自生氣,腳下的步子加快了些,大步推開門走了進去。
他走到白柔身後,當著路丹丹的面,輕輕地在白柔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路丹丹,說道:“白柔她爸是被冤枉的,真相早晚會大白。
不管結果如何,都不會影響我和白柔在一起。
我愛的是白柔,不是她的家庭背景。”
路丹丹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不滿地嘟囔道:“你們倆,大白天的,能不能注意點?沒看見還有人在這兒呢嗎?”
司明遠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鄙夷,心裡想著:你這是嫉妒吧!嘴上卻淡淡地說道:“我跟我媳婦親熱,你要是覺得礙眼,就別看唄。
又沒人逼著你在這兒。
”說著,他故意逗路丹丹,對白柔說道:“媳婦,咱們繼續。
別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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