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宗賢的臉色猶如被風吹過的湖面,泛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漣漪。他微微低下頭,嘴角勉強擠出一絲苦澀的笑容,聲音帶著幾分沙啞說道:
“哎呀,哪有什麼內情啊。最近這段日子,我實在是休息不好,這腦子啊,就像那生鏽的機器,越來越不中用了,好多事兒啊,就跟那過眼雲煙似的,記都記不清咯!”
錢志國微微皺起了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他盯著譚宗賢,緩緩說道:“你這話說得,我還是聽得稀裡糊塗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得給我個明白話。”
司明遠站在一旁,心中暗自思忖著妹妹的安危,那可是一刻都不能馬虎的事兒。他眼珠一轉,心念電閃之間,便開口說道:
“錢縣長,您不知道啊。昨天我滿心歡喜地帶著朋友來找譚校長,本來說好了今天來報到的,誰知道今天這事兒就出了岔子,校長竟然把這事兒給忘得一乾二淨了。您說這叫什麼事兒啊?我啊,當時就尋思著,這學校我是不能再讓司雪待了,正打算給她換個學校呢。”
譚宗賢一聽,臉上頓時露出了滿臉的窘迫之色,他不停地擺手,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嘴裡還嘟囔著:“唉,真是我這記性太差了,太對不住你們了。”
錢志國的神色依舊平靜如水,可那目光卻彷彿能看穿人心一般,他微微眯起眼睛,繼續追問道:“譚校長,你可別在這兒打馬虎眼。莫不是這裡面還有什麼難處,你不方便說?”
譚宗賢的神色在這一刻變得極為複雜,幾番變幻之後,他終於長嘆一口氣,苦笑著說道:“不瞞二位啊,其實啊,是有人打過招呼的。只是我沒想到啊,這司明遠竟與您相識,這事兒可就有點棘手了。”
司明遠一聽,心頭猛地一緊,他急切地問道:“是誰?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
譚宗賢有些含糊其辭地說道:“是一個革委會領導的親戚,聽說跟您有點過節。不過您放心,以後我絕對不再理會這事兒了。”
司明遠暗自在心裡琢磨著,這事兒怕是與高啟用或者石斌脫不了干係。他緊緊盯著譚宗賢,再次追問道:“那人具體叫什麼名字?你得給我個準信兒。”
錢志國見狀,輕輕屏退了旁人,然後緩緩開口說道:“能支使你的人,莫非職位還在我之上?這事兒可有點不簡單吶。”
在這革委會里,比錢志國位高的,那可就只有葛主任了。要是這事兒真的跟葛主任有關,那可就麻煩大了,就像陷入了一團錯綜複雜的迷霧之中,讓人看不清方向。
譚宗賢長嘆一聲,無奈地說道:“哎,說起來慚愧啊,我實在不知道那人的具體姓名。只知道他是代表石斌副主任來的,特意交代不讓學校收司雪。”
錢志國一聽,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看著譚宗賢,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說道:“你這話就不對了。石斌早就被撤職了,這你不是不知道啊?”
譚宗賢苦著臉,一臉為難地說道:“我也是沒辦法啊。聽說他在市裡還有靠山呢,說不定傷好之後,還能再復職。我這小小的校長,哪敢輕易得罪人啊。”
錢志國微微皺眉,語重心長地說道:“我能理解你不想得罪人的想法,但是……有些事兒,可不能就這麼糊里糊塗地過去了。”話雖未說完,但其中的意思卻再明白不過了。
司明遠著急地追問道:“那人長什麼樣?你得給我描述描述。”
譚宗賢連忙說道:“說是石斌的侄子,名字我當時沒細問。不過我可以畫出來,讓你們有個大概的印象。”說著,他便匆匆回到辦公室,拿起筆開始畫起來。
司明遠湊過去一看,不禁詫異地喊道:“你這畫的不就是任傑嗎?你被騙了!這人就是個外地知青,之前還燒過我家房子,後來被抓進去了。也不知道他怎麼出來的!”
譚宗賢一聽,又驚又氣,他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懊惱地說道:“哎呀,我真糊塗啊!這事兒鬧的。”說罷,他也不敢再有絲毫耽擱,立刻轉身去為司雪辦理入學和住宿手續。
司明遠見狀,心裡稍微鬆了口氣。他轉身向錢志國引薦了趙彩雲,錢志國聽後,當即拿出電話,安排趙彩雲去革委會辦入職手續。隨後,司明遠趕著馬車,載著宋萬里和趙彩雲,朝著縣革委會的方向緩緩駛去。
譚宗賢站在原地,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忍不住輕聲問錢志國:“錢縣長,這司明遠不過是個鄉下人,怎麼就跟您認識呢?”
錢志國看了他一眼,目光深邃而平靜,緩緩說道:“司明遠啊,他對老爺子有救命之恩。而且啊,他還是個厲害的獵戶,曾經協助公安剿滅過幾十個土匪呢。
那石斌招惹了他,落得個殘疾還被革職的下場;高啟用關在監獄裡,也跟他脫不了干係。你可得把眼睛擦亮點,要是司雪在學校裡有個三長兩短,哼,到時候誰也保不住你!”
譚宗賢聽了,嚇得後背直冒冷汗,他連忙點頭保證道:“錢縣長您放心,司雪在校內絕對不會出任何差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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