饅頭心裡頭就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七上八下的,慌亂得不行。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有絲毫遮掩,只能硬著頭皮,一五一十地把這事兒的前因後果,仔仔細細地說了個明白。
孫寶政靜靜地聽完,那眉頭啊,一下子就擰成了麻花狀,眼神裡滿是憤怒與無奈。
他狠狠地瞪向自己的妻子,那目光彷彿能射出火來,嘴裡更是沒好氣地吼道:“你自己好好聽聽,這就是你平日裡教出來的好兒子!瞧瞧他乾的這混賬事兒,你還好意思跑到人家跟前去責問小司,你瞧瞧,我這老臉都讓你給丟盡了,臊得慌吶!”
玉環一聽,臉上那點血色“唰”地一下就沒了,變得煞白煞白的。
她沉下臉來,梗著脖子,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爭辯道:“孫寶山他媳婦動手打我,這口氣我能咽得下去嗎?我不得討個說法?”
孫寶政氣得額頭上的青筋都一根根地跳了起來,他怒目圓睜,大聲斥道:“你瞧瞧你兒子乾的好事,把海龍砸得頭破血流的,你這倒好,反倒跑到人家門口去要賠償,人家不打你打誰?依我看啊,換作是我,打得更狠!”
“你……你這胳膊肘怎麼淨往外拐呢?幫著外人說話,你有沒有一點當爹的樣子?”妻子滿臉的不忿,眼睛瞪得老大,聲音都拔高了好幾度。
孫寶政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努力壓著心頭的怒火,繼續說道:“你們娘倆啊,也不瞧瞧自己乾的那些糊塗事!先不說海龍和海州往後會怎麼樣,就單說小司,那是什麼人物?
公社裡、縣城裡,哪哪都有他能搭得上話的關係!你瞧瞧司永立一家子,那在村裡也是響噹噹的,還有湯家莊的湯興旺,哪個是好惹的?咱們這點事兒,在他們眼裡根本就不算什麼。”
孫寶政越說越氣,猛地一轉頭,瞪著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扯著嗓子吼道:“小司那孩子聰明伶俐得很,又有勇有謀的,跟著他幹,往後那是遲早能發家致富的!你倒好,偏偏要跟他鬧翻,你這不是腦子進水了嘛?”
說著,他抬起腳就朝著饅頭的屁股狠狠地踹了過去。
玉環見狀,那反應就跟護崽子的老母雞似的,一下子把兒子摟在懷裡,衝著孫寶政就嚷嚷起來:“有本事衝我來啊,打兒子算什麼能耐?有種你去跟小司還有海龍他娘較量較量啊!”
孫寶政被氣得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他伸出手指,指著娘倆,氣得聲音都有些顫抖:“趕緊讓饅頭去給小司、海龍還有海州賠個不是,不然以後誰還能帶他掙錢?難道真要讓他在地裡刨一輩子,累死累活地掙那點工分?”
“我不去!大不了就靠幹活掙工分,我才不稀罕呢!”饅頭梗著脖子,那語氣硬邦邦的,就像塊頑固的石頭。
“就是!離了小司,我兒子照樣能有出息,說不定比他強多了呢!”玉環在一旁冷冷地幫腔,那神情裡還透露出一絲倔強。
孫寶政看著這對冥頑不靈的娘倆,無奈地搖了搖頭,長長地嘆了口氣:“你們啊,遲早有一天會後悔的。”
“後悔?後悔個屁!”玉環臉上反而露出一絲得意的神情,陰陽怪氣地說道,“小司得罪了那麼多人和土匪,他們一家子早晚得被人殺個精光!”
饅頭也跟著點頭附和:“沒錯,司明遠蹦躂不了幾天了!這半年來,都好幾波人想殺他了,他能活到現在啊,也就是運氣好罷了!”
孫寶政聽了這話,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可最終卻只是沉默不語,眼神裡滿是複雜的神色,有無奈,有擔憂,還有一絲難以言說的悲哀。
另一邊,段林霜心裡頭的火氣啊,就像一團燃燒的火焰,還沒消下去呢。
她對著司明遠,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司啊,以後可別再跟饅頭那孩子一塊兒玩了,不值得啊!”
司明遠輕輕拍了拍孃的手,帶著一絲安撫的口吻說道:“娘,您放心吧,我以後不會再帶他掙錢了,省得惹您生氣。”
晚飯過後,白柔坐在桌前,專注地複習著功課。
那認真的勁兒,彷彿整個世界都只剩下眼前的書本和知識。
司明遠則躺在炕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房梁,腦子裡就像個高速運轉的齒輪,不停地轉啊轉啊。
他心裡想著:石太歲這東西價錢這麼高,不知道黑市上有沒有人願意買呢?或許可以找馮婉如幫幫忙,她在這一片好像還挺有門路的。
又或者,自己親自去黑市上問問情況也行。
畢竟這事兒關係到一大筆錢呢,可不能馬虎。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天邊才泛起那麼一絲魚肚白,司明遠就已經動身往縣城趕了。
一路上,他迎著清晨的微風,腳步匆匆。
他一邊走,一邊留意著周圍的動靜,時不時地還會停下來,向路邊的行人打聽黑市的位置。
終於,費了好大一番功夫,他得知縣城裡有個挺大的黑市。
可這地方不好找啊,他又接著問了好幾個人,七拐八拐的,才總算找到地方。
這黑市所在的位置雖然有些偏僻,但人來人往的,熱鬧得很吶!比三道口公社的黑市人多多了,而且賣的東西那叫一個五花八門,應有盡有。
有新鮮的蔬菜水果,有各種各樣的生活用品,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
司明遠在黑市裡慢慢地走著,眼睛不停地掃視著周圍的攤位。
突然,他看到一個攤位前圍了不少人,好奇地湊過去一看,竟然擺著一隻小猴子。
那猴子長得機靈極了,渾身毛茸茸的,一雙滴溜溜的眼睛四處亂轉。
見司明遠從旁邊走過,那小猴子一下子就竄了過來,動作敏捷得像閃電一樣。
它抱住司明遠的腿就不撒手了,還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他,那模樣就像是在求收養似的。
司明遠家裡已經有了雪豹和金雕,這兩隻傢伙已經夠讓他操心的了,實在不想再養這麼個調皮搗蛋的猴子。
他笑著拍了拍小猴子的腦袋,輕聲說道:“小傢伙,你這麼機靈,肯定能等到一個好主人的。
不過啊,我家已經有好多‘小夥伴’了,實在沒地方安置你啦。
”說完,他小心翼翼地掙脫開小猴子的糾纏,繼續往前走去。
司明遠在黑市上又轉悠了一會兒,來到一個收藥材的攤位前。
攤主是個男人,臉上蒙著塊黑布,只露出一雙眼睛,讓人看不真切他的模樣。
那眼神在黑布後面閃爍著,透著一種神秘的氣息。
“你這兒收什麼藥材啊?”司明遠走上前,開口問道。
那男人抬眼打量了一下司明遠背上的揹簍,不緊不慢地說:“只要是正經藥材,我這兒都收。
你要是有好貨啊,價格方面可以商量。”
司明遠往四周看了看,壓低聲音問道:“那石太歲你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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