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遠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馮婉如身上,只見她神色萎靡,彷彿周身的精氣神都被抽離了一般。
他心裡暗自思忖,這定是為了她那遠在國外的丈夫而憂心忡忡啊。
兩人緩緩走進屋內,桌上靜靜地擺放著兩碟精緻的小菜,那色澤雖還算鮮亮,卻透著幾分寂寥。
一旁的酒瓶裡裝著上好的酒,在昏黃的燈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暈。
“婉如姐,你這是怎麼了?瞧你這模樣,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司明遠輕聲問道,眼神中滿是關切。
馮婉如微微嘆了口氣,抬手將額前幾縷凌亂的碎髮攏到耳後,臉上浮現出一抹難以掩飾的落寞之色。
“唉,國外那邊就像石沉大海一樣,一點音信都沒有。
我心裡頭啊,總覺得這事兒透著一股不對勁的勁兒。
我才三十多歲,本想著和他還有好多美好的時光,我們甚至都還沒來得及要個孩子呢。
可如今他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往後這日子可怎麼過喲,想想都覺得心裡頭空落落的。”
在那個年代,電話還是稀罕玩意兒,人們之間的聯絡大多靠著書信往來。
如今丈夫失聯多日,按照常理推斷,怕是凶多吉少。
而馮婉如沒有孩子作為依靠,在這世上的處境更是愈發艱難,彷彿置身於一片黑暗的深淵之中,看不到一絲希望的曙光。
司明遠見狀,趕忙輕聲安慰道:“婉如姐,你可別自己嚇自己,說不定哪天你就突然收到他的來信了,他可能就在路上呢,很快就會回來的。”
馮婉如緩緩地搖了搖頭,眼中滿是無奈與苦澀。
“我心裡頭清楚得很,只是不願意去面對這個殘酷的現實罷了。
來,陪我喝點酒吧,喝醉了也許就能暫時忘掉這些煩心事了。”
司明遠微微皺眉,面露擔憂之色:“婉如姐,你一個人住在這兒,喝多了可不太安全啊。”
馮婉如此時臉頰已然泛紅,帶著幾分醉意,眼神迷離地看著司明遠,嬌嗔道:“哼,那你留下保護我不就行了。
”說罷,便舉起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司明遠拗不過她,只好陪著她喝了幾杯。
幾杯酒下肚,馮婉如的眼圈漸漸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最後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
沒過多久,她便趴在桌上沉沉地睡著了。
司明遠看著熟睡的馮婉如,輕輕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將她抱了起來,慢慢走到床邊,輕輕地放在床上。
他動作輕柔地幫馮婉如脫去外套和鞋子,又細心地給她蓋好被子,生怕驚擾了她的美夢。
就在他剛要轉身離開的時候,馮婉如突然一陣反胃,嘔吐物弄髒了床單。
司明遠無奈地搖了搖頭,趕忙收拾乾淨。
看著醉得不省人事的馮婉如,他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擔憂。
可這大冷天的,屋裡又沒有多餘的被子,這可如何是好呢?
好在剛剛喝了點酒,身上還殘留著些許暖意。
司明遠走到桌前,慢慢地吃著菜,時不時地抿上一口酒,藉以驅散身上的寒意。
不知過了多久,寂靜的夜裡突然傳來一陣異樣的聲響。
司明遠警覺地站起身來,凝神細聽。
緊接著,他看到一扇木門竟然被人偷偷地卸下,一個蒙面人手持菜刀,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
“小偷?膽肥了啊!”司明遠瞬間反應過來,警覺地拔出槍,對準了來人。
“小司!”那蒙面人突然摘下面罩,露出了一張熟悉的臉——竟是司永立。
司永立看著司明遠,尷尬地笑了笑,“我是你二叔啊!”
司明遠暗自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貿然開槍,不然可就闖下大禍了。
“你怎麼在這?你們倆這是……”司永立的目光不經意間瞥向床上,隨即露出了一副心領神會的神情。
“哎呀,我啥都沒看見,我還忙著弄點錢花呢,就不打擾你們了!”說完,他便腳底抹油,一溜煙跑了出去。
司明遠來不及多想,立刻追了出去。
可等到他追到外面的時候,司永立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司明遠無奈地搖了搖頭,返回屋內,仔細地安好門板。
他心裡暗暗想到,這門實在是太不結實了,如果自己今晚不在這兒,司永立恐怕就得手了。
畢竟馮婉如身上可是帶著不少現金,少說也有一千塊呢。
又過了一會兒,司明遠被凍得渾身發抖,實在有些熬不住了,便慢慢地朝床邊走去。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屋內時,司明遠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他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躺在了馮婉如的身邊,她那精緻的面容近在咫尺,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均勻的呼吸。
剎那間,司明遠的心頭不禁一動,一種莫名的衝動湧上心頭,他差點就忍不住想要低下頭去親吻她。
然而,理智最終還是佔據了上風,他連忙剋制住了自己的衝動。
低頭看了看自己,發現穿戴整齊,這才鬆了口氣。
看來昨晚並沒有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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