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刀子從結巴大漢胸膛裡拔出來時。
當鮮血濺射在臉上時。
也就意味著,穿越後的嚴良,第一次親手殺人。
甩了甩刀子,嚴良抬頭看了眼遠遁的鷹鉤鼻大漢以及他手下眾多山賊土匪。
呼。
這群山賊走了,可好戲,才剛剛上演。
“夫君,你沒事吧。”
等蘇昭再次回來時,手裡提著如死狗一般的郭銀鉤。
“沒事,他死了?”嚴良問道。
“沒有,被我打暈了。”
“幹得好,晚上再獎勵你。”
嚴良心情不錯,忍不住想挑逗挑逗自己的大老婆。
果然,聽到此話,蘇昭那小麥色臉頰,頓時羞得通紅。
若不是場合不對,嚴良只怕要控制不住自己,再得寸進尺一點。
謝武此時也不知道從哪跑了出來,緊緊貼在謝大娘近前。
母子三人,抱頭痛哭。
顯然,並不是所有人,都似嚴良這把大心臟。
從生死關門前走一遭,難免情緒失控。
嚴良沒有打擾他們,反正纏著他們的山賊土匪都被自己和謝文殺光了,又沒有危險。
想哭多久哭多久。
“昭妹,瑤妹呢?”
“夫君,我在這呢!”
說話間,蘇瑤就抱著一個嬰兒,從身後樹林裡,蹦蹦跳跳跑了出來。
“沒事就好,這嬰兒是?”嚴良問道。
“夫君你猜猜?”
“他的?”
嚴良指了指地上如死狗一般的郭銀鉤。
“嗯!”
說完,蘇瑤的大眼睛眯成兩道月牙,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這妮子,簡直就是自己的蛔蟲。
心思深,而且,和自己一樣,也挺黑啊。
幸虧自己早點把她攻略下來了,不然,真沒準在她手上吃虧啊。
嚴良揉了揉蘇瑤的頭,兩人對視一眼後,又忍不住開懷大笑。
“夫君,你兩……笑什麼呢?”
見二人不明不白地笑,蘇昭竟然有一種局外人的錯覺。
這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晚飯時告訴你,現在……”
嚴良說道一般,看到村口正在組織村民救人的村子郭斯,冷笑一聲。
隨後提著如死狗一般的郭銀鉤,大步朝村口走去。
蘇昭蘇瑤緊隨其後。
就連一旁安撫老孃和弟弟們的謝文,也注意到了嚴良的舉動。
略微想了想,便站起身,沒有猶豫,也跟在嚴良身後。
謝文一動,跟隨謝文而來的幾個青年雖然不明所以,但也跟在後面。
……
“都愣著幹嘛!土匪被打跑了,趕緊救人啊!”
“村……村長,沒……沒有受傷的,都……都死了。”
隨著一個村民彙報,村長郭斯只覺得自己老了十歲。
村口的地理位置最好,沃土良田,理所應當的,大部分居住在這邊的都是郭家人。
沒想到,這也導致了,此次土匪襲村時,死的最多的,也是郭家人。
郭斯更沒想到,這活土匪這麼狠,遇人便殺,根本沒留活口。
陽光毒辣,加上沒有清風。
不一會,濃烈的血腥味中便夾雜著腥臭味。
年輕時打過仗的郭斯知道,這是屍體開始腐臭的前兆。
“哎……把他們,都埋了吧。”
“是,村長。”
村民們得到指令,正準備照做時。
嚴良一行人來到近前。
“等等,村長大人,有些事,正好當著鄉親們說一說啊。”
土匪襲村,各家老弱婦孺都藏在家裡,不敢出來。
此時在場的,基本上就是黑石村出了宋家,全部的精壯漢子。
姓郭的,不姓郭的都有。
加起來,快有七八十號人。
嚴良聲音很大,大到所有人都聽見了他的話。
“嚴良?你……你沒事吧。有什麼話,等埋完鄉親們的屍骨再說吧,天太熱了,再晚一會,容易生瘟疫。”
“不急!有些話,正好也讓逝者聽聽,省得他們,死得不明不白。”
“嚴良!你什麼意思!”
嚴良的話,讓郭斯青筋暴起。
他從一開始就看出來嚴良在挑撥自己和村民之間的關係,自己兒子不僅被他打斷胳膊,更是被他冤枉成了山賊土匪。
現在還想幹什麼!
“什麼意思?就是想問問村長大人,活抓到的山賊,該如何處理!”
說完,嚴良把郭銀鉤如死狗一般丟在地上。
郭銀鉤即使昏迷,手中還死死握著長刀,面帶黑布,滿血血汙。
一時間,黑石村眾人竟然沒人認出來他的身份。
可郭斯眼角一跳,顯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嚴良,你!”
“各位,好好看看!帶頭襲村的土匪頭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嚴良的聲音很大,大到所有人都能聽見。
剛被土匪襲村,所有人對土匪的怒氣都是高漲的。
一聽見有被活捉的土匪,一群人恨不得立馬生吞活剝,為死去的親人朋友報仇。
等他們湊近,就看見嚴良一把扯開黑布,露出郭銀鉤的面容。
“堂哥?”
“表哥?”
“老大?”
“……”
湊上前的,大部分都是郭家子侄。
可他們萬萬想不到,嚴良口中的土匪頭子,竟然是自己朝夕相處的族人。
“村長大人,怎麼了?你不會對一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土匪頭子,心生憐憫了吧。還是說,你和他早就暗中勾結,狼狽為奸?”
“你放屁!”
村長郭斯怒吼一聲,他萬萬沒想到,再見到自己兒子,竟會是這種場景。
任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到此時該如何替自己兒子開脫。
他身手的血,手上的刀。
都做不了假!
村民們的眼睛也不是瞎。
短暫的疑問後,眼神漸漸不善起來。
這一次土匪襲村,死了太多郭家人。
別說土匪頭子是村長的兒子了,哪怕是村長,只要證據確鑿,就會立馬被憤怒的村民撕成碎片。
怎麼辦?
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