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現在各位的腎上腺素已經飆升了吧。
那就不要浪費。
嚴良沒給眾人休整的時間,接著這股勁,直接走向賭坊,其餘眾人緊隨其後。
碰!
推開門,一股汗臭味撲鼻而來,嘈雜聲甚至比剛剛的戰場還大。
怪不得沒人出來看呢。
嚴良看了眼謝文謝飛。
二人會意,立馬扯著嗓子喊到。
“別玩了!別玩了!趕緊回家去!”
賭坊裡,可都是黑石村的村民,又老又少,不少人還都是看著謝文謝飛等人長大的。
對於這群人,嚴良自然不會趕盡殺絕,也沒必要。
不過他們在場,確實礙手礙腳,索性直接讓謝文謝武兩兄弟給他們都攆回家。
“小飛?你來幹啥!別打擾我,老子剛……好……好……我這就回家,這就回家……”
當賭坊裡的鄉親抬起頭,看到謝文謝飛臉上的血漬,以及腰間散發著濃濃血腥味的長刀。
就算是在蠢的人,也能意識到了不對。
不一會,賭坊裡的鄉親們一鬨而散,只剩下嚴良等人,以及海角幫眾人。
驅散村民的同時,也給了海角幫眾人反應時間。
這群人畢竟都是江湖人員,一見嚴良等人臉上帶血,在聯想到追出去的人遲遲未歸,立馬意識到了不對,紛紛從桌子下抽出長刀,聚攏人員,和嚴良等人對峙起來。
等村民們都走光了,海角幫其中一人才走了出來,看向嚴良,行了個抱拳禮。
“原來是擊退山賊的好漢,嚴兄啊!久仰大名,幸會!”
還他媽挺客氣。
嚴良被他這舉動逗笑了。
不是,哥們,都他媽殺到你臉上了,還他媽幸會呢?
“幸會。”
“敢問嚴兄今天來,所為何事,還有,我那個幾個兄弟,人在何方。”
“等會你就能見到了。”
說完,嚴良身子一蹲,整個人如獵豹一般竄了出去,手掌一翻,長刀在手,刀尖直指說話的海角幫弟子。
誰會和將死之人說廢話呢?
嚴良選擇了能動手,儘量不嗶嗶。
透過上帝視角看,此時賭坊裡還有九個海角幫弟子,以及十二三個依附在海角幫上的地痞流氓,其中甚至還有郭銀鉤的小跟班們。
真棒,省得自己找他們了。
嚴良很記仇,這群人,他一個都不打算放過。
噗嗤!
電光火石之間,嚴良的刀子就貫穿了那海角幫弟子的胸口,還不等那人反應,嚴良左手把住對方肩膀,右手抽出長刀,對準肚子,又是一同亂捅。
那漢子只是悶哼一聲,連句遺言都沒留下,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謝文等人的身子也只不過落後嚴良半截,在嚴良俯衝時,眾人就緊緊跟在他身後。
同樣沒有廢話,近身後,舉刀便砍。一時間屋裡海角幫等十多人,還沒做好思想準備,被打得措手不及。
有的海角幫弟子還想指責,嚴良不講武德,來偷襲,來騙。一時大意下,身上就捱了數刀。
最先倒下的,就是依附在海角幫的本村混混。
這些人,多少和謝文等人有點情分在,所以眾人都沒下死手。
不過面對海角幫,就徹底淪為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海角幫雖是江湖門派,門下弟子常年習武,但真打起來,卻發現自己擅長的刀法,砍中對方身子時,卻沒有預想的血肉橫飛,反而像是砍中金屬般,震得自己虎口流血。
謝文等人年紀都不大,可打起來個個不要命,手裡的長刀專砍要害。不一會海角幫弟子已經倒下數人。
其中一人見勢不妙,後撤一步,從後身似乎在翻找些什麼。
謝飛可不管你這個那個的,敢在戰場分身,那就去死吧!
可當謝飛剛衝殺到那人前三四步時,那人猛地一抬手臂。
“小心!”
嚴良用餘光觀察整個戰場,當那人一抬手,他心中就隱隱有些熟悉。
果然,他媽的!
又是手弩這一類的暗器玩意。
只見兩道寒光一閃而過,只撲謝飛面門。
而謝飛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住,一時間竟立在原地。
還好嚴良一個飛踢,直接踹到謝飛身上。
謝飛的身子直直地橫飛出去,兩道寒光擦著謝飛的麵皮一閃而過,頓時鮮血直流。
他運氣好,倒黴的可就是在身後的一個海角幫弟子。
只聽噗嗤一聲,兩支三寸箭矢直接射中那弟子的胸口,那弟子連口大氣都沒出,頓時就一命嗚呼。
“你孃的放冷箭!我幹你孃的!”
謝飛被嚴良踹飛,還不等站穩身形,就立馬提到向發暗器的那名海角幫弟子殺去。
嚴良見到這一幕,也鬆了口氣。
媽的,本以為這大燕,沒有槍支,撈偏門會舒服很多。
可他還是低估了自家老祖宗的本事。
這房子之內,方寸之間,暗器的殺傷力,絲毫不輸手槍。
而且比手槍更隱蔽,出招更快,更加防不勝防。
“兄弟們,加把勁,速戰速決!”
嚴良喊了一聲後,沒管謝飛,一頭又殺進了海角幫人群之中。
能用暗器偷襲的,能是什麼好貨色。
一點都不用擔心謝飛會打不過。
沒讓嚴良失望,在謝飛面前,那弟子連三招都沒撐過。謝飛長刀一閃,深嵌對方小腹。鮮血,帶著深沉的紅,自那弟子腹中汩汩而出,沿著刀刃緩緩流淌。
那弟子拼盡全力,顫抖的手緊緊攥住了謝飛的鐵腕,眼中滿是不甘與難以置信。
“幹你孃的!”
謝飛怒罵一句,抬腳蹬在那弟子的前胸。那弟子被踢得連連後退,摸了摸小腹上的傷口,說道:“我……我不甘心……”
謝飛可不管他甘不甘心,拔出刀子,順勢用他的衣服擦了擦後,轉過頭再次殺進戰場……
這一夜,註定是瘋狂的。
這一夜,很多人都因此改變。
心境,理想,信念,甚至是命運,全都改變。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嚴良。
次日,太陽照常升起,黑石村的村民照常早起耕耘。
似乎和以往沒什麼不同。
只是偶爾有細心的人發現,路過村尾賭坊時,總是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以及往來的土裡上,還有似有似無的鮮紅。
只有少部分人知道,黑石村,變天了。
被海角幫常年經營的賭坊,如今的主人,成嚴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