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老闆,您稍等,家主馬上就來。”
一小丫鬟款款施禮,引嚴良入座後,端茶遞水,小心服侍著。
“嗯,好,謝謝。我在這等著就好,你有事就去忙吧。”
嚴良禮貌回應。
小丫鬟紅著臉,又施了一禮後,便出了宋家用於會客的廳堂。
被服務的感覺,是真爽啊。
嚴良看著離去的小丫鬟的背影,連連嘖舌。
等自己有權有勢了,高低也整幾個。
每天聽著小丫鬟們的鶯鶯燕燕,享受她們的噓寒問暖,端茶遞水什麼的。
也太爽了吧。
哦,到時候就不叫丫鬟了,丫鬟這個詞太過於封建了。
嗯,對,就叫秘書吧。
哈哈哈哈!
嚴良低頭看著茶葉在沸水裡起起伏伏,幻想著和秘書們的進進出出。
咳咳……
對不起,近期妹妹蘇瑤來了大姨媽。
自己沒辦法盡情釋放。
思想變得有點齷齪,很合理吧。
嚴良坐在宋家的會客廳,內心裡做了一段深刻自我檢討。
將帶著顏色的思想在腦海裡踢出去後,嚴良開始在心裡模擬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以及自己應對的方案。
沒一會,腳步聲傳來。
來人正是宋家如今的家主,嚴良公司名義上依附的當地權貴。
宋宛兒。
只見她身著一襲深邃的藍裙,襦裙輕輕搖曳,如盛夏間的溫風,蕩人心神。青絲如瀑,被細緻地梳攏至腦後,僅以一根修長而雅緻的銀簪挽住,簡約中透著婦人的端莊與含蓄,這份雅緻裡,又隱約纏繞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愁緒。
眉宇間輕輕蹙起的柳葉眉,總是不經意間洩露了一抹憂鬱。烏黑雙眸,深邃複雜,而眼角之下,一顆淚痣悄然點綴。
這女人,哪怕是貴為宋家家主,每次見到她,都能在她身上感受到一種令人心碎的感覺,莫名其妙的就像保護她,或者,欺辱她……
就比如此時此刻,嚴良看見宋宛兒的第一想法,就是在這廳堂內,撕碎她的羅裙,欣賞另一番風景,看著她滿面羞紅,只能用一雙小手,盡力地去掩飾婀娜身姿……
可惡啊!
人家已經是寡婦了,自己怎能如此邪惡!
嚴良心裡深深鄙視了自己,眼神卻格外誠實。
落在了正在施禮,宋宛兒的酥胸上。
“婉兒見過嚴老闆。”
宋宛兒面帶微笑,對嚴良略帶侵犯性的目光毫不在意,甚至還在施禮過程中,微微挺起胸膛。
“宋家主不比客氣,深夜拜訪,是嚴某唐突了。”
嚴良起身回禮。
“無妨,早就聽說嚴老闆幾日前遭到埋伏,受驚了。”
宋宛兒語氣溫婉。
“嗯,承宋家主的福運,嚴某總算是化險為夷了。”
嚴良回道。
不管是古人和現代人,說正經事前,都要寒暄幾句客套話。
嚴良和宋宛兒也不例外。
閒聊一會,足足喝了一盞茶後,嚴良感覺氣氛差不多,才緩緩說出自己今夜來訪的目的。
“宋家主,今夜來訪,是有幾件事想和您商量一番。”
“嚴老闆但說無妨。”
宋宛兒養氣的功夫很深,面對毫無意義的寒暄,能做到不急不耐。
面對嚴良一本正經,也能做到不寵不驚。
“在下僥倖,認識了個販鹽的朋友。”
嚴良起了個頭,然後閉嘴,靜靜地看著對方的反應。
“哦?鹽啊……”
宋宛兒眼神一亮,若有所思。
狐狸精,不見兔子不撒鷹。
果然,能在亂世下,以一個女子身份,坐鎮一族,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宋家主蘭心蕙質,在下就不在您面前故弄玄虛了。公司如今剛剛起步,急需銀錢。所以,嚴某人,看上了鹽……”
嚴良說完,不在盯著宋宛兒,反而是端起茶杯,靜靜喝了一口。
“不知嚴老闆,您這是,詢問,還是告知?”
詢問,我可不可販鹽。
告知,我要販鹽,你知道就好。
其中的意思,天差地別。
“告知太沒禮貌了,但……”
嚴良很委婉,卻給出了答案。
有沒有宋家,嚴良的嚴蘇公司,都要販鹽。
販鹽的暴利,在古代各行各業中,都是首屈一指的。
就連嚴良前世,歷史上比較有名的幾個造反者,都是販鹽起家的,其中以黃巢最為出名。
販鹽,是嚴良短時間內,除了燒殺搶掠,最快能收穫現金的渠道。
如此暴利的行業,嚴良怎麼會不心動。
當然,販鹽很危險。
需要和朝廷鬥,還要和江湖鬥。
可……
手下百八十張嘴嗷嗷待哺,這些人也是要吃飯的。
靠宋家接濟,靠未來紡織廠的收益。
這群人早晚得餓死。
“嚴老闆,您的意思我懂了。所以,您需要婉兒做什麼?”
宋宛兒說道。
需要做什麼?
而不是其他拒絕的話。
也就是說,宋宛兒她,同意和自己合作了。
真是個,敢與虎謀皮,與狼共舞的狠角色啊。
怪不得能成為宋家家主呢。
嚴良也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快就同意了。
他還想著,對方會害怕販鹽背後的風險,斷然拒絕自己。
甚至會提出,宋家和嚴良的嚴蘇公司不在有任何關係。
省得到時候嚴良的嚴蘇公司被滅,宋家也引火上身。
“不知宋家主,鹽引這方面,您有沒有把握。”
嚴良想了想,緩緩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鹽引,就是大燕朝廷,發給貴族門閥的,可以去賣鹽的憑證。
而貴族門閥,就是透過手持鹽引,招募江湖勢力,將白鹽賣給天下百姓。
最後,百姓的錢流到貴族門閥手中,皇帝再從貴族門閥手中,將錢一點點摳出來。
其中所蘊藏的腥風血雨,光是想想,嚴良就感覺到熱血沸騰。
“沒有,嚴老闆,您可真是太高看我了,我宋家祖先,最高不過三品大臣。就算當年,也求不來一州的鹽引。”
宋宛兒的話,並沒有讓嚴良失望。
開玩笑,你宋家要是真能搞來鹽引,還至於在這村子裡當土皇帝?
他在等,等宋宛兒的下一句。
“不過……”果然不出嚴良的所料,宋宛兒畫風一轉,紅唇輕啟,“看在先祖的情分上,在這通郡,賣點私鹽,只要不太過惹人耳目,讓通州郡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宛兒還是能做到的。”
“那就有勞宋家主了。”
嚴良見目的達到,頓時送了口氣。
果然,自己當初選擇依附宋家,是明智的。
若是自己很強硬的去販鹽,不僅會被同行打壓,甚至還會惹來官府的注目。
混過社會的都知道。
混社會混到最後,拼的不是誰能打,誰能殺。
當然能打能殺也是必不可少的。
可到了最後,拼的是什麼?
拼的是背景!
當年東興華興那麼牛,一夜之間說沒就沒。
江湖門派永遠都是江湖門派,別以為會點武功就能無法無天。
俠以武犯禁。
有背景的,吞併沒背景的。
就像是三體人打地球人一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