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飛正處於暴怒,那黑衣人首領也不是善茬。
兩人見面,瞬間眼紅。
猶如針尖對麥芒般,狠狠的衝向彼此。
玩笑,謝飛此時還保持一點理智,沒有被仇恨衝昏頭腦。
謝飛的目光掠過對方手中緊握的利刃,那刀的長度與自己的相仿,卻異常沉實,宛如鍛造自厚重鐵心的巨棍,只是幾個刀花,便揮舞出排山倒海般的氣勢。
兩人間的距離悄然縮短,周遭的空氣似乎凝固,沉甸甸地壓在心頭。
黑衣人首領的手掌緊握刀柄,面色如墨,深沉難測。儘管他的言辭輕描淡寫,但對於謝飛的武勇,他內心早有掂量——那可是嚴良公司內僅次於頂尖高手的存在,二號人物,實力不容小覷。
他們之間,不過咫尺之遙,已踏入彼此一擊即中的範圍。謝飛步伐未停,步步逼近,彷彿每一步都踏在無聲的鼓點上,節奏愈發急促。
黑衣人首領不願再被這無形的重壓所困,沉默中積聚的力量驟然爆發,只見寒光一閃,利刃破空而出,劃破了凝固的空氣。拉開激戰的序幕。
這一刀,雖無雷霆萬鈞之勢,卻暗藏千變萬化,旨在試探,虛實難辨。
謝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形未動分毫,直面那逼近的寒光,竟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同式反刺,唯速度驟增,猶如疾風驟雨,遠超黑衣人首領之刀。後者心中暗惱,罵謝飛行事不擇手段,初交鋒便擺出決死之態,他自是不願輕易涉險。
無奈之下,黑衣人首領只能收刀急退,身形連閃,平移數尺之外。這正是謝飛所求之機,他趁勢奪回戰場的主導,手中長刀猶如游龍出海,上下翻舞,身形隨之左右翩躚,靈動異常。
進攻方往往握有諸多優勢,至少在體力、精神意志與士氣層面,足以對防守者形成壓制。不過兩分鐘光景,黑衣人首領常頭頂已滲出細汗,呼吸也漸漸變得粗重。
此刻,他才在心底暗暗懊悔,怪自己先前過於謹慎,被謝飛搶佔了先手。豈料謝飛的招式竟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絲毫不給他留下反擊與喘息的餘地。
如此下去,絕非長久之計!黑衣人首領猛然間發出一聲震天響的大吼,索性也豁出了性命,展開了一場不要命的搏殺。謝飛一刀劈向他小腹,他咬緊牙關,眼中閃過一抹決絕……
謝飛心中一念電轉,不願錯失先機,手中刀刃未減分毫鋒芒,身形驟然後仰,幾乎與地面平行,那方刀呼嘯著擦過他的鼻尖,帶起一縷青絲,隨風飄散。
與此同時,謝飛的刀鋒也掠過黑衣人首領的小腹,雖未觸及肌膚,卻在衣料上留下了一道尺餘長的裂痕,彷彿無聲地訴說著剛才的驚心動魄。兩人各自退開兩步,站穩身形後,謝飛先是抬手輕撫過額頭與臉頰,確認無恙後,緊繃的神經才略微放鬆。
黑衣人首領則低頭審視著衣上的裂口,心中暗自慶幸,若非對方那一刀稍偏分毫,後果不堪設想。這短暫的交鋒,讓他深刻意識到,眼前的對手,絕非等閒之輩。
夜色下,兩人的目光再次交匯,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微妙的緊張與敬畏,彷彿下一瞬,又將是一場風雨欲來的較量。
…………………………
謝飛和黑衣人首領酣戰之際,嚴良也沒閒著。
謝飛只想著幹掉對方就好,而嚴良所考慮的地方就要多了。
第一,不能讓其他黑衣人威脅、打擾謝飛和黑衣人首領之間的戰鬥。
第二,儘量拖住時間,好能等到村子裡,公司人馬的支援。
許久未曾如此酣暢淋漓地放手一搏,嚴良幾乎忘卻了這種感覺。他衣襟半敞,渾身的鬥志燃燒至沸點,彷彿此刻,即便是龐然大物如大象橫亙眼前,他也深信,一刀之下,足以令其斃命。
隨著一聲震天響的怒吼,嚴良身形驟變,彷彿一陣狂風掠過,橫向疾飛而出。幾乎同時,四五柄鋒利的長刀狠狠劈向他方才立足之地,刀光劍影交錯間,迸發出連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迴盪在這片空間。
他身形未滯,敏捷地繞至一人背後,寒光一閃,長刀帶著刺骨的冷風,狠狠扎入對方背心。“啊——”一聲慘叫劃破夜空,三寸長的利刃整個沒入,只餘刀柄在外,滾燙的鮮血瞬間自刀身精巧的中空血槽激射而出,如同暗夜中的一抹殘酷焰火。
嚴良不為所動,力量爆發,猛然抽刀而出,血珠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幾乎在同一瞬間,他身形驟矮,宛如獵豹伏擊,險之又險地避開了自後方呼嘯而來的三道寒芒。
這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他猛地一掀衣襟,動作迅捷如風,瞬間將對方的利刃捲入其中,緊接著手腕一沉,用力一擰。那三人只覺一股劇痛襲來,手中的片刀不由自主地脫手,叮噹作響,落在地上。嚴良單臂一揮,長刀劃出一道銀白的弧線,刀光熒熒,寒氣逼人。那三人只覺脖子一涼,彷彿被死神輕輕觸碰,渾身的力氣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軟綿綿地倒在地上,再無半點掙扎之力。
嚴良面色如常,看也沒看一眼倒地的敵人,只是輕輕一甩手中的長刀,將刀刃上的血珠盡數甩掉,隨即身形一晃,又穩穩地站在了謝飛的身旁,目光如炬,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嚴良,我幹你母!”
一襲黑衣的男子話音未落,身形已如鬼魅般暴起,手中利刃閃爍著寒光,直指嚴良。他無言,唯有決絕,臂膀一揮,刀鋒劃破空氣,帶著一股不容小覷的蠻力,預估其勢,不下百鈞之重。這迅猛一擊,彷彿能撕裂風,眨眼間,刀刃便懸於嚴良頭頂之上,死亡的氣息悄然瀰漫。
然而,嚴良站在那裡,宛若磐石,無論是力貫千鈞的體魄,還是敏銳如鷹的反應,皆遠超那突襲者數籌。力量的鴻溝,讓這場對決從一開始便註定了不平衡。
力量懸殊之下,戰鬥幾乎成了一面倒的碾壓。
嚴良身形一晃,巧妙地將敵人那勢如泰山壓頂的一擊化於無形,旋即借力打力,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霎時間,“噹啷”一聲金屬交擊的脆響劃破夜空,緊接著是“噗嗤”輕響,伴隨著一抹不祥的血色噴泉,黑衣人的驚愕面容尚未凝固,頭顱已半離軀體,場面觸目驚心。
嚴良手中利刃一閃,宛如死神之鐮,輕輕一劃,便將那敵人與手中兵刃一同斬為兩段,其力之巨,令人膽寒。他隨手一甩,刀刃上的血珠如細雨般灑落,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那笑容中混雜著不屑與狠厲,沾滿血漬的臉龐更添幾分猙獰。
他目光如炬,掃視著周遭剩餘的黑衣人,那些黑衣人面面相覷,眼中的驚愕尚未褪去,顯然未曾料到眼前這人竟有如此可怕的手段。夜色之下,一場更為激烈的較量,正悄然醞釀。
“來!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