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把夏姐兒過繼了吧!”
安氏的聲音在寂靜的房內格外刺耳,她手中的錦帕已經被絞得變形,精心保養的指甲深深地掐進掌心。
“我……我真的不忍心看到她們兩姐妹爭鬥至此!可我能怎麼辦?我也沒辦法,如今夏姐兒把一切的事情怪在我們身上就罷了,卻和林兒……春姐兒鬧成這麼一幅樣子。
安氏神情痛苦掙扎,坐下後帕子抹著眼角的淚。
窗外風吹過樹葉的聲音,襯得室內更加寂靜,只有刻意壓抑的抽泣聲迴盪在房內。
“這麼多年,你從未懷疑過?”
沈寒道,眼神一片冰涼。
“老爺,我怎麼可能知道!那是我的女兒,親生的女兒啊!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我……我怎麼會捨得的!”
安氏尖聲道,聲音憤怒而悲涼,掩飾著心底的驚懼!
沈寒沉默地看著她,帶著一股說不清楚的冰冷和失望,忽然問道:“你想過繼給誰家?”
安氏急忙擦了擦眼氏並不存在的淚水:“就過繼給我孃家吧,安府不會虧待夏姐兒的,其實說過繼也只是分開他們的意思,她還是我的女兒,我還會管著她,以後也會給她一份嫁妝。”
沈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番話聽起來冠冕堂皇,實則漏洞百出。
一個連生母都要拋棄的孩子,如何能在安家立足?
“為何不是春姐兒過繼?”沈寒突然問道,銳利的目光直逼安氏的眼睛。
“老爺!”安氏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強自鎮定下來,急促地解釋道,“春姐兒可是我捧在手心,千辛萬苦護著長大的,我怎麼捨得!”
話一出口,安氏立刻意識到失言,急忙補救:“老爺,夏姐兒也是我的心頭肉,就是她最近鬧得厲害,你看看這一次上山,還差點要了春姐兒的命,方才又狠心把傷重的春姐兒扔出來,還把她親大哥給踢得滿臉是血。”
想到兒子沈盈林滿臉是血的樣子,安氏終於流下了真實的眼水。
她精心培養的兒子,沈家的嫡長子,竟被那個賤丫頭傷成這樣!她的手指緊緊地掐進帕子裡,指甲幾乎要穿透那上好的絲綢。
“老爺,放過夏姐兒,也放過我們吧!”安氏哀聲懇求。
沈寒驀地站起身,冷冷地道:“過繼一事不用再提!春姐兒先在院子裡養傷,待腿傷好了再決定該如何!慕林去城外的莊子上養一段時間,他囂張成性、自私惡毒,居然連自己的親妹妹都害。”
說完,轉身一甩衣袖轉身就走。
“老爺!”安氏追了幾步,腳下一軟差點摔倒,被守在門外的趙婆子及時扶住,
安氏眼神渙散,突然抓住趙媽媽的手:“他懷疑了……他一定懷疑了……”
指甲深深地掐進趙媽媽的肉裡,:“當年的事……”
“夫人慎言!”趙媽媽急忙捂住她的嘴,低聲道:“老爺不會知道的,夫人,沒有人會知道的,這世上再不會有人知道的。”
“有一個人,還有一個人……”安氏全身都在顫抖,“還有一個人的!她還活著,她……”
趙媽媽扶著她往裡走,一邊低聲安慰:“夫人,不會有事的,這個人……老爺找不到的,任何人都找不到,誰也不可能找到,她如今可不是普通人!”
那個地方的人,誰也不可能找到!
當然,如果不是這個人有那樣的好去處,夫人也不會容許她活到現在。
真相,該永遠地埋在地底!
只有死人,才會真正地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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