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傷勢未愈……”沈寒目光在趙侍郎和付亮之間遊移片刻,終是妥協,道,“小女行動不便,恐怕會失禮,得讓人抬著過來。”
趙侍郎自然是表示無礙。
沈盈春來得還算快,是坐著軟椅被抬進來的。
軟椅上的沈盈春,原本姣好的面容上橫亙著數道猙獰的血痕,皮肉紅紫漲,整個人看著悽慘無比。
看到這樣的沈盈春,趙侍郎也是一陣沉默。
抬眼看了付亮一眼,毀容斷腿,可不是付亮所說的好好的,沒什麼大事,沈府的這位千金也是遭了大罪了,再想想沈寒的另一個女兒也差點出事,就這一次的事情來說,沈府更虧。
這一刻,連他都懷疑,真的不是付亮做的?
死了一個瘋了的妾室,毀了沈府二個姑娘,多大的仇恨?
沈盈春起不了身,卻也不便在這兩位大人面前靠著,沈寒讓人取來屏風,在一側隔了一個角落,沈盈春被抬入屏風隔出來的隔間。
趙大人問的就是那天發生的事。
待得問完,屏風後,沈盈春的啜泣聲斷斷續續地傳來:“那瘋婦……突然撲過來……打我……黑暗中,我根本不知道是誰,直接就……被推了下去……後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因為驚懼,沈盈春聲音顫抖哆嗦,想來這一幕,也是深深地映刻在她的腦海中。
“沈二姑娘,為何去後山?”何亮突然冷聲責問。
“我……我去後山是因為……”沈盈春眼睛一亮,這問題正中她下懷。
“何大人,府上的妾室為何去後山?妾室的丫環何在?”沈寒忽然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沈大人,我只是例行公事地問一句,沈大人緊張什麼?”付亮嘲諷道。
“本官很懷疑付大人的用意,對於付大人的話,總是覺得有幾分不對,還請付大人莫要開口設局!況且這話也不必再問,小女之前已經和衙門派來的人說過。”
因為有了之前何亮癲狂的失態行為,沈寒懷疑何亮用意,直接表示女兒不會回答付亮的話。
懷疑的有理有據!
付亮氣的額頭上青筋都暴了起來,目光陰冷,藏在袖中的手攥得死緊,他相信自己的問話,一定會讓沈氏女露出破綻。
可偏偏不許他問……
“行了,下官來問吧!”趙侍郎打破了屋內的僵持的安靜。
趙侍郎顯然是看過之前衙門錄的口供的,問的問題避開了之前的口供,也都是一些普通的問題。
這麼普通的問題,幾乎不可能有答錯的可能,付亮只氣得臉色鐵青,卻知道這會已經沒有他說話的機會。
等所有的問話過了一遍,趙侍郎沉默了一下,看向付亮:“付大人,府上姨娘身邊的丫環,很可疑,能找到嗎?”
“下官在找!”付亮沒想到,事情轉了一圈,居然又回到自己身上。
“那就快一些,所有的事情都在丫環身上,甚至可能沈府大姑娘也是,莫不是這丫頭對沈府有仇?還是有人要害沈大人?”
趙大人道。
這是懷疑的兩個方向,卻都對沈府有利!避開了內院女子的糾紛。
正巧沈寒最後被不少人敵視……
沈盈夏笑了,事情到現在這個地步,沈府已經無事,算是洗清了嫌疑,沈府的二個都是受害者,長睫垂下,眸色深幽起來,沈府不能毀,這是她新的起點,有了沈府這個新起點,她才可以翻出上一世所有的隱秘。
“趙大人放心,下官一定找出這個丫環的來路,就算生不見人,也要挖出她的死處。”
付亮咬著牙道。
在場的幾個人其實基本上都已經斷定,這丫環死了!
不過這事還得查,只是和沈府無關了。
待趙侍郎和付亮離開,屏風退去,兩個粗使的婆子要抬沈盈春走。
“父親!”沈盈春含淚開口,她臉上交錯著紅腫的痕跡,還沒有好全,看著極其可憐。
“何事?”
“父親,我想母親。”沈盈春哀求道,她還是想去安氏那裡住著,她怎麼能住在這麼冷僻簡陋的地方。
“回去好好休息!”沈寒沉默了一下襬擺手,有些事情不便對外人說,甚至他也沒多問,心裡卻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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