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對望了一眼之後,才各自渾若無事地移開目光。
沈盈夏繼續低下頭。
在紀姨娘和平姨娘一起算計她的性命,要讓她一身汙穢的死去之時,這兩個人在沈盈夏的眼中,就都已經不是活人了。
是先死和後死的區別!
能在戰場上殺進殺出,沾滿人血的屠夫,從不委屈自己,這種人不該原諒!
要讓紀姨娘倉皇出逃,方法再簡單不過-只需告訴她,死期將至,很快就要步平姨娘後塵,本就心虛膽顫的紀姨娘立即信以為真!
怎麼能不信!
事實就發生在她面前!當時就是沈盈夏和平姨娘說了最後幾句話,之後平姨娘就死了,說平姨娘是自縊死的,她不信!
那時候紀姨娘捂著耳朵不敢聽,因為她想活啊!
如今,輪到她了?沈盈夏又來了!
待沈盈夏離去之後,紀姨娘便開始謀劃逃亡之計,忽然間,她想起了沈盈夏方才說過的話。
明天,明天沈盈夏會坐馬車出府,去衙門!
紀姨娘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
至於衙役過來找沈盈夏,也是因為紀姨娘不見了,出行的馬車是沈盈夏的,衙役找過來時看到的便是捉姦的現場。
“誰打暈劫走她的?是誰要一而再地害我沈氏一族?樁樁件件都指向我們沈氏,還請郡王查清此事,我與他們勢不兩立。”沈寒深深一禮,臉色悲憤。
肖玄宸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後,安慰道:“沈大人先帶令千金回去,這事牽扯頗深,待本王查明之後,稟報皇上。”
“多謝郡王。”
京兆尹府上,付亮聽到沈府新出的事情,當下氣得砸了兩件瓷器。
“大人,現在怎麼辦?”
手下人低聲道。
“再等等。”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付亮狠狠地一拳頭砸在茶几上。
他怎能不恨!
他唯一的兒子,死的和沈府的姑娘有關係,現在連紀姨娘也死了,其中必然有蹊蹺,他認定了沈府的姑娘。
不管是哪一個,只要是沈府的姑娘,他一個都不想放過。
他的兒子死了,沈府的姑娘就得拿命來抵。
可他還沒動手,所有人都覺得他有可能動手,刑部的趙侍郎才從付府離開,雖則是說問問他兒子的案子。
實則不動聲色地打聽他的行蹤,這是懷疑他了!
甚至在走的時候,還警告他,若是有案子牽扯到他,他這個京兆尹的位置就坐不住了。
憑什麼!
兒子出了事情,自己不能抱負不說,還平白無故地被牽扯進去。
“去查一下,這事到底是和哪一家有關係?好好的內院女眷,一個接一個地出事,沈寒這是得罪了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居然還派了刺客,行刺一個沒用的病弱女子?這是不是瘋了!”
能派出去刺客,顯然是想對沈寒動手的人,能力不小!
是三位太孫中的哪一位?
還是沈寒因為之前推了貞節牌坊之事?
不只付亮是這麼想的,其他人也是如此,原本要對沈寒伸出利爪的人,因為這事猶豫了。
而沈府,這會因為這事又引發了另一場軒然大波,還有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