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川那邊如何了?”蕭老夫人問道。
蘇錦沅開口:“行事之前我就已經讓項叔帶著人快馬加鞭前往臨川,這個時候應該快要到了。”
當時不知道闖宮結果到底如何,也不知道能不能替蕭家換回一條生路。
帝心難測,萬一慶帝心狠索性以犯上罪名拿了他們也未必不可能。
所以蘇錦沅在跟老夫人說好闖宮的事情之前,就已經安排人帶著銀錢護送蕭雲萱出京,一方面是將她藏在離京有些距離的隱蔽之地以防萬一,另外一方面就是讓項雷先行帶人前往臨川。
如果事敗,會有人送蕭雲萱去到黑雲寨護住蕭家唯一的血脈。
而若事成,蕭雲萱再回京城,而項雷他們也能先一步到達臨川將江子倉“保護”起來。
蘇錦沅眸色冷沉:“臨川戰事絕非江子倉一人可行,而且想要引敵入關避開駐軍圍困臨州城也不是他一個人能做到的,我已經交代過了項叔,讓他無論如何保住江子倉的命。”
只有江子倉才清楚這事幕後之人。
謝雲宴聞言卻是說道:“恐怕來不及了。”
蘇錦沅看他,謝雲宴臉色陰沉:“今天建安侯過府弔唁時告訴我,早在數日前大哥他們屍骨回京之時,江子倉就前後腳的回京。”
“他回京了?”
“沒有,他走到長泰府時就失蹤了,跟他隨行的護衛已經被人找到,可卻絲毫沒有江子倉的下落。”
江子倉最初回京的目的和馮奎他們一樣,是為著指證蕭家而來,可誰想到事出有變。
他們闖了宮門,馮奎改了口,那冒充叛軍的人把江子倉給賣了之後,整個臨川戰敗的事情和蕭家眾人的死就全部變了味道。
江子倉又怎麼還能走得到京城?
“建安侯說他已經派人去找了,可他估計江子倉已經被人滅了口,讓我們別報太大的希望。”
蘇錦沅聞言忍不住捏了捏拳心,臉色難看。
蕭老夫人哪怕早就有所準備想要找到證據查清主謀沒那麼容易,可聽到江子倉居然沒了,依舊心中憋悶至極。
謝雲宴神色平靜:“不過沒了江子倉還有別人,就像是嫂嫂說的,臨川的事情江子倉一個人做不到,不管引敵入關還是後來陷害大哥他們,他總有同謀。”
“死一個江子倉,還有別的人,我就不信大哥他們守城多時當時戰況和臨州城處境沒人知道。”
朝臣也好,百姓也罷,除非整個臨州城內全部死絕,否則總有那麼一兩個知情的人,謝雲宴已經傳信給了項雷,讓他想辦法去找到那些人。
只要找到那些人,同樣能夠證明蕭家無辜,至於謀害蕭家的罪魁,他總有辦法能夠將人挖出來。
老夫人年事已高,又接連經歷諸多事情,哪怕習武身子卻依舊不如年輕人那般扛得住。
見她神情疲憊,蘇錦沅就扶著她早早歇下,交代了陳媽媽好生照顧之後,她才推著謝雲宴朝外走。
少年眉眼冷厲,微抿著薄唇時側臉染著寒霜。
蘇錦沅說道:“你也別太操心臨川的事情,有項叔他們在不會出差錯的,你傷還沒好要好好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