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可是肖夢晗卻未休息。
她在研究從陳斌房裡搜到的材料。
她用手機拍了照。
上面每一張照片都有著陳斌那行雲流水，鐵畫銀鉤般的字。
這字的剛健之美，讓她有一種驚豔的感覺。
都說字如其人。
她怎麼樣也無法將能寫出這種字的人，跟欺詐癌症患者救命錢的惡毒商人聯絡起來。
更讓她吃驚的是上面字的內容。
每一個病人在他這裡拿藥的記錄，服藥前後的對比。
清清楚楚，一目瞭然！
複診單的各項資料被陳斌事無鉅細的記錄在一個本子上。
就連她這樣的一個外行都能看懂。
這些病人的病情確確實實的是被控制住了。
而且。
那些早期的病人，癌症居然還有好轉的跡象！
“這些記錄難道真是他編的？”
“會有人這麼用心的去編寫這些資料嗎？”
“如果不是他編的，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他賣的，是真的救命藥！”
肖夢晗那水靈得像是能說話的眼睛裡滿是複雜。
六分驚訝。
三分疑惑。
跟一分隱藏得極深的期許。
想到這裡，她越發煩躁。
她將手機相簿切換到撥號上。
那裡還有著數個撥通未接聽的電話。
這號碼是陳斌報給她的。
陳斌那聯絡不上的神秘女友。
在這種關頭，陳斌選擇沒有聯絡父母。
她能理解。
而唯一給的聯絡方式就是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必然很得陳斌信任吧？
肯定也很漂亮。
肖夢晗胡思亂想著。
如果她聯絡不上對方，陳斌應該會很失望的吧？
她又按下了撥通鍵。
電話響了兩聲。
終於有人接通了。
“喂！你好，請問是陳斌女朋友蘇雨柔小姐嗎？我是...”
“你誰啊？我忙著呢，有事快說！”
“是這樣的，陳斌他涉嫌...”
肖夢晗在電話裡把陳斌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跟對方說清楚。
還特意強調了一遍，陳斌只留了蘇雨柔一個人的聯絡方式。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分鐘。
“喂？蘇小姐，你有在聽嗎？”
“我跟他不熟，讓他找他爸媽去。”
“還有，以後沒事別來煩我！”
“有事，也別找我...”
電話那頭傳來‘嘟’的一聲結束通話聲。
不耐煩的聲音透露著一股絕情。
肖夢晗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掛了？”
她心裡有些為陳斌鳴不平。
想再次撥打回去。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候再撥！”
聽到語音提示，肖夢晗一愣。
通話中！
和誰通話？
她男朋友都被關在看守所裡。
她此時還有心思跟別人通話？
十分鐘後。
她再次撥打。
“您好，您所...”
二十分鐘後。
依然是一樣的提示音。
三十分鐘後。
當傳回一樣的提示音時，肖夢晗終於確認。
自己的手機號被對方拉黑了。
家教極好的她，此時都想爆一句粗口。
臥草！
無情！
...
第二天一早。
肖夢晗去局裡上班。
今天的她一身淡綠色制服，格外英姿颯爽。
如果不算熬夜後的那對熊貓眼。
可以打個9.3的高分！
“陳斌。”
“保釋你的人來了。”
“快出來，你可以取保候審啦。”
肖夢晗透過鐵窗，朝著牢房內還在睡夢中的陳斌輕喚了一聲。
聲音裡有著一絲難掩的欣喜。
陳斌睜眼，胸口上還壓著兩本書。
“謝謝，書還你！你的字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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