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真的要謝謝你，不然我還出不來。”陳斌說道。
待在看守所裡的滋味不好受。
雖然宋依人是趙志傑請來的，但是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說聲謝謝。
“不用謝！”宋依人搖頭笑道。
“我收了錢，自然會幫你把官司打好。”
她攏了攏耳邊的頭髮。
似乎有些不大適應跟陳斌獨處。
“還是得謝的。”
“像我這種情況，風評一邊倒，勝算不大。”
“官司的勝率對你這種無一敗績的大律師來說，關係不小。”
陳斌突然問道：“若不是趙志傑去請你，怕是你也不會專門幫我打這場官司吧？”
陳斌不自覺的問出這句話。
剛問完，他便自嘲一笑。
這不是廢話嗎？
就算知道他大機率被冤枉的。
也未必會有律師為他主持正義。
像他以前那樣，虧錢救人的笨蛋好人。
這世上有一個就算多了。
沒必要在眼前之人身上找認同感。
“不好意思。”
“你不用回答，是我的問題越界了。”
宋依人剛吸了一口氣準備回答。
陳斌已提前打斷了她的思路。
宋依人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她有些無奈。
不讓她回答也好。
她還沒做好說出兩人之間的特殊關係的準備。
“回頭你把交易記錄都整理好給我吧。”
“還有你是如何接觸到那些病人的一些情況。”
宋依人說道：“越細越好，我都需要清楚。”
宋依人打官司，通常都會做好萬全準備。
這也是她之所以能保持不敗戰績的主要原因。
“好！”
陳斌輕輕頷首。
他虧本救人的事，現在看來雖然有錯。
但他無愧於心。
所以。
他也不願輸。
他不願把這個世界，讓給那些讓他噁心的人！
“陳先生。”
“做出這種藥，讓你後悔了嗎？”
宋依人有些好奇。
這個問題。
雖然有助於她瞭解陳斌的心態。
為即將來臨的官司做更多的準備。
但是，她也同樣想更多地瞭解陳斌這個人。
“我無悔！”
“我做這藥的初衷，是為了自救。”
“有了它，我現在才能活得好好的。”
陳斌脫口而出，沒有絲毫猶豫。
“要說後悔，頂多後悔自己識人不明，耳根太軟，才把藥賣給賣慘的他們！”
前一世，他是孤兒。
這一世，他收穫了親情。
因此倍加珍惜，想多陪伴自己父母幾年。
父母教他要仁愛，他也謹記於心。
卻不想。
這份對窮苦病患的仁愛反過來又傷害了他。
不過，不管如何，這藥他還是會研發，會生產。
“可這藥若真能治好胃癌。”
“你把它賣給藥企，必然比你私人小作坊生產得更多，更快。”
“這樣，因此而獲益的患者，不就更多嗎？”
宋依人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陳斌是為了救病人，那麼顯然把藥方賣給藥企是最好的選擇。
因為，這樣一來，才能夠救得更多的人。
那樣一來。
也不會有他被人告進看守所的情況發生。
“我是為了定價權。”
“首先，這種能治胃癌的配方，我拿出來，你覺得會有藥企輕易相信來購買我手中的藥方嗎？”
“就算有藥企相信，無論我把配方几百億還是幾百塊賣給他們，他們生產出來後，都會把藥賣出天價！”
陳斌繼續說道：“天價藥，便註定只有有錢人才能消費得起。”
“我不願跟我一樣受這種病痛折磨的普通人吃不起這藥。或者為吃這藥，傾家蕩產，夫妻反目，妻離子散！”
陳斌說話的時候，眼中有著異樣的光彩。
彷彿看到了既定的結局。
宋依人一時無言以對。
會是陳斌說的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