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忠春只覺呼吸猛地一滯,彷彿有一雙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了他的心臟,讓他險些喘不過氣來。
臉上瞬間褪去了血色,一抹恐慌之色如潮水般蔓延開來,他瞪大雙眼,聲音都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帶著難以置信的口吻質問道:“他不是在你們武道館嗎?怎麼……怎麼可能死了?”
那眼神中滿是震驚與不願相信,彷彿只要自己多問幾句,就能推翻這個殘酷的訊息。
“按道理來說,他是非常安全的。”楊立青整理了一下情緒,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和宋忠春說了一遍。
從常理上來說,宋曉是安全的,但是天堂之門的人沒有按照常理出牌。
“我們的人全死了,沒一個活著回來的。”楊立青繼續說道:“龍武衛也有一定程度的損失,由此不難推測,宋曉已經死了。”
他也不想相信這個事實,但多方推測,宋曉沒有存活下來的可能。
“宋曉的事情,我們天武閣有一定的責任,但這些要等到這次危機度過之後再說。”楊立青語氣有些沉重的開口,又說道:“希望宋先生不要因此受到打擊,南川市還需要你。”
“我明白了。”宋忠春不知道他是怎麼說出這句話的,可現在沒有時間留給他去思考宋曉的事情了。
要是異獸潮衝進了南川市,誰也活不下來。
“臭小子。”宋忠春罵了一句,按著自己的胸口,微微吸了一下鼻子。
那股心疼和心酸,在不斷的蔓延著。
“宋曉...他怎麼了?”宋春風的聲音突然響起。
宋忠春猛地回過頭去,發現宋春風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後,她的眉頭擰在了一起,連帶著整個小臉都皺巴巴。
剛才的對話,她全都聽到了。
宋曉...死了。
怎麼會死了呢?不,不會的,宋曉不可能死的。
“你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去避難所!”宋忠春沒有回答,呵斥道。
宋春風退後兩步,手中拿著一把長劍,聲音略微帶著幾分顫抖:“宋曉,真的死了嗎?”
“不知道,事情還不清楚。”宋忠春聲音嚴厲道:“快去避難所!”
“不!我不去避難所!”宋春風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倔強與決絕,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她緊咬著下唇,微微顫抖的聲音中透著一股壓抑已久的不甘:“我也是武者啊,憑什麼每次都只能躲在你們身後,眼睜睜地看著你們去面對危險,自己卻心安理得地當個旁觀者?我知道我或許能力有限,但我絕不想再什麼都不做了!”
她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那是一種破繭而出的勇氣,即便滿心擔憂與害怕,卻也毅然決然地要投身這場生死之戰。
宋忠春的話卡在了喉嚨中,他看著眼前的宋春風久久說不出話來。
殺敵,是成為武者必須要經歷的。
“不要在第一線,我教你分辨異獸實力的方法。”宋忠春沒有再說出拒絕的話,孩子終究是要長大的,囑咐道:“一階往上不要力敵,就算要殺異獸,也要清楚自己的實力。”
“你哥要是不在了,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宋忠春嘆了口氣,取出自己的武器,往外走去,他是三階武者,要頂在第一線,沒辦法照顧到宋春風。
“不,宋曉他不會有事的。”宋春風搖搖頭,臉色異常的堅定:“至少他沒有那麼容易死。”
宋忠春腳步頓了頓,到底沒有再說什麼,他也希望如此。
可這樣的異獸潮中,他都沒有活下去的可能。
宋春風回到了家中,將自己的頭髮幹練的綁了起來,又取出藏了許久的高階精華液。
“我也可以。”宋春風直接將高階精華液飲下,接著快速的跑出家門。
南川市的外圍此刻仿若陷入了煉獄,混亂不堪,哭喊聲、呼喊聲交織在一起,震耳欲聾。
而那條貫穿半個南川市的河道,無疑成了最為棘手的隱患,猶如一道敞開的大門,只要鱗蜥族順著河流而下,便能長驅直入,直逼城市腹地。
河道邊,形形色色的人們應召而來,他們手持各式各樣的武器,神色緊張地注視著河面,那平靜的水面下彷彿隱藏著無盡的惡魔。
不多時,上游隱隱傳來陣陣嘈雜聲,似有千軍萬馬奔騰而來,眾人皆知,那是鱗蜥族的先頭部隊即將抵達,一場慘烈的廝殺即將拉開帷幕。
“宋先生,這處河道就交給你了,我要去前面。”楊立青趕了過來,將這裡的防守大任交給了宋忠春。
宋忠春是個百主,多少也是懂一點指揮的,但這些人可沒有軍人那般的有默契。
“交給我吧。”宋忠春點了點頭,開始籌備起來。
因為江北省部隊抽調支援雲龍山的事,留守南川市的人數並不夠多。
除了頂在上游閘口的幾百戍邊衛和龍武衛是正規軍外,其他人都是應召而來的,有的甚至都沒有參加過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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