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天,黑的早,亮得遲。
長路漫漫。
要是在家裡,興許還能嘬幾口自家老婆。
可在這深山之中,嘬老婆肯定是沒戲,但也不阻礙幾個老爺們開些葷段子。
閒聊之餘,陸遠東貌似又想起了什麼,他對陸國泰問:“二叔,我記得咱們村子之前好像在山下也有一大片土地來著,小時候我記得好像還在這些地裡面種過麥子,怎麼現在都沒有人種地了?”
陸國泰收回心思,用手中的棍子撥弄著眼前的火堆,苦笑著說:“嗨,這件事情可就說來話長了,對,咱們盤山兒村,之前的確有上千畝的貢田,就山下現在種草的那一大片地,原本開始咱們公社最好的水澆地。”
“但奈何,十幾年前咱們這裡不是發生了一次地震嗎?地震結束後,原本從咱們村子流淌的那條河,改道竟然沿著王家村那邊流過去了。”
“原本這上千畝的貢田,沒有了河水灌溉,再加上這些年社會動盪不安,也就長了雜草。”
陸遠東說:“河水改道的事情我知道,不過……這條河貌似能改道吧?”
陸國泰理所當然地說:“能改,當然能改了,可人家王家村不讓改你總不能硬來吧?”
陸遠山這時笑著說:“呵呵,這件事情我聽我爹說過,之前他也想讓這條河改道,從咱們盤山村山腳下流過去,但他跑去和王家村的大隊支書說這件事情時,沒想到直接被人家一棍子打在了腦袋上,差點沒將我爹給打死。”
陸國泰咧嘴笑道:“那是你爹有點二,誰不知道王家村的人最注重風水?尤其是他們現在的大隊支書,為了能給他爹找塊好的風水寶地,別人起了個外號,叫什麼三年爹挪。”
陸遠東之前倒是沒聽說過這個。
畢竟王家村距離他們盤山村還有幾十裡的山路,平時兩個村子的人除非去公社趕集,或者是去公社看鬥地主的時候才能撞見。
平日裡,壓根就沒什麼交集。
“什麼三年爹挪?”陸遠東問。
陸國泰笑著說:“他每隔三年,說是要跟著地脈找風水,就會發動村裡的父老鄉親給他爹挪墳,就我聽說,前前後後這已經挪了三次了。”
“你想想看,這種情況下,他又怎麼可能會眼睜睜看著讓人將這條河給改道呢?”
聽到這番話後。
陸遠東心裡開始暗自盤算起來。
他其實也清楚,在山上當獵戶終歸不是長久之計。
現在為了填飽肚子,不得已這樣做還行,但是隨著時代的發展,獵戶這行業,遲早是要被淘汰掉的。
最關鍵的是,他們現在缺的主要還是糧食。
就算他能打獵,但總不能頓頓都吃肉吧?
從重生歸來到現在,他現在想到吃肉都有些反胃了,昨晚上他做夢的時候都夢到自己端著大老碗,吃油潑面的場景。
可奈何。
現在饑荒年,玉米麵都很難搞到手,更別說是白麵了。
就算是有白麵,他也捨不得給自己做什麼油潑面吃,而是要先考慮給老婆孩子怎麼補充營養。
時間分秒流逝。
不知不覺便到了晚上十一點多。
陸遠東和陸遠山迷瞪了一小會,便讓陸青和劉二蛋去睡覺,他們兩個則替換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