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這般思慮之際,陸遠東上前,遞給老李一支香菸,對其笑呵呵地說:“領導,我知道你們兩個其實都是為我考慮,為我好。”
“關於宋才這件事情,我也不想這樣,但問題是,我不得不這樣做。”
周勝有些無法理解的看著陸遠東問:“為什麼啊?實不相瞞,宋文今天從你家離開後,第一時間就來找我了,他也將自己在你家說的話,以及做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我。”
周勝剛說到這裡。
陸遠東便盯著對方認真問:“周大哥,我問你,你說你和宋文關係很好對吧?”
說完這話,陸遠東又覺得自己的話有點兒欠妥當,他繼續說:“也不是說你們關係很好,有多密切,你應該比我更瞭解宋文對吧?”
周勝聽明白陸遠東這話的意思後,他輕輕點了點頭說:“對,我對他的確相當瞭解。”
陸遠東說:“那你覺得,如果說這次的事情我按照他說的,拿了錢,然後睜隻眼閉隻眼,讓他想辦法將宋才給弄出來,到時候他們兄弟兩個,能不能做到和他說的一樣,選擇既往不咎,從此和我井水不犯河水?”
冷不丁聽到陸遠東這話後,周勝沉默了。
的確。
以他對宋文和宋才兩兄弟的瞭解,這兩傢伙,那可是睚眥必報的主。
況且他從縣城同事口中已經得知,宋才在被送去大牢之後。
當天晚上就被送去了醫院。
據說兩根腳趾頭直接被凍壞。
這種情況下。
就算陸遠東這次選擇饒了宋才,等到這件事情過去一段時間,逐漸風平浪靜後,宋文和宋才兩兄弟,也會捲土重來,對陸遠東發動更猛烈的報復。
見周勝一言不發。
陸遠東透過周勝臉上的表情,已經知道了相應的答案。
他笑了笑說:“呵呵,周大哥,你不說話,這就說明我剛才說的是對的。”
“他們兩兄弟能夠在馬寨公社那邊橫行霸道這麼多年時間,怎麼可能會輕易嚥下這口氣呢?”
老李這時也嘆了口氣說:“天明,你這話倒也不是危言聳聽,而且我聽說,你們年三十晚上將宋才送去警局之後,警局當天晚上將宋才送去了醫院,根據醫生的檢查,兩根腳趾頭都被凍掉了。”
“真要是這樣的話,他們更不可能輕易嚥下這口氣了。”
陸遠東緩緩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看似無奈地說:“所以說啊,這次我是真的沒別的什麼好辦法了,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先送宋才去挨槍子。”
“宋才的死,如果說能夠喚回宋文內心深處的良知,到時候他也能為馬寨公社的鄉親們做點好事。”
“如果不行的話,我接下來要對付的,也就宋文一個,到時候總比我一次性對付他們兄弟兩個要容易些吧?”
周勝苦著臉,低頭說:“可問題是,你也要能對付得了人家呀?這狗日的,做事情可以說是陰險到極致,更何況,人家出門隨時身上都帶著手槍。”
陸遠東則笑呵呵地說:“他帶著手槍不假,難道說還敢當眾將我給槍斃嗎?”
“周大哥,我知道你們是好心,不想讓我受到傷害,但我想說的,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什麼陰謀詭計,而是真理!”
“只要我們能站在真理這一邊,他魔高一尺如何?我們還道高一丈呢!”
看到陸遠東臉上露出自信的微笑後,周勝和老李也徹底收回了勸說陸遠東與宋文和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