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見過張嬸子了，嬸子說，鵬鵬的讀書名額給你了。小雅，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白小雅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神閃躲，不敢直視陸一川的眼睛。她的手指不安地揪著衣角，嘴唇微微顫抖，卻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一川哥，我……”白小雅囁嚅著，聲音小得如同蚊蠅。
她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在鼓足勇氣，“是這樣的，我之前想著若是要在鎮上安家，肯定要租房子住，我不想一直都依靠你，所以，我就把這個名額賣了。”
白小雅的眼眶泛起了淚花，聲音也帶上了哭腔。
陸一川眉頭擰得更緊了，眼中滿是失望，“小雅，你怎麼能夠這麼做呢？鵬鵬那麼渴望讀書，你把名額賣了，你讓他怎麼辦？”陸一川的語氣裡有憤怒，更有恨鐵不成鋼的痛心。
白小雅低下頭，淚水奪眶而出，“一川哥，我知道錯了，我當時就想著我手裡的錢不多了，所以才鬼迷心竅。我就是一時糊塗了。”
她一邊抽泣一邊自責，肩膀微微顫抖。
陸一川看著白小雅懊悔的模樣，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無奈。
他嘆了口氣，“算了，事已至此，哭也沒用。咱們得趕緊想辦法，不能讓鵬鵬沒學上。”
白小雅抬起頭，用手背胡亂地抹了一把眼淚，用力地點點頭，“一川哥，你說怎麼辦，我都聽你的。”
陸一川沉思片刻，“我回去再和明月商量商量，把瑤瑤的名額先讓給鵬鵬。回頭，我再想辦法吧。”
白小雅咬著嘴唇，眼神中滿是擔憂，“一川哥，嫂子會同意嗎？”
陸一川微微皺眉，心裡也沒底，但還是堅定說道：“明月是個善良的人，她明白上學對鵬鵬的重要性，我回去和她好好說，她會理解的。”
話雖如此，他也清楚這不是個容易開口的請求，畢竟瑤瑤同樣盼著上學。
告別白小雅後，陸一川懷著忐忑的心情回到家。
沈明月正在廚房忙碌，飯菜的香氣瀰漫在屋子裡。
他走到廚房門口，猶豫了一下才開口：“明月，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陸一川卻沒心思吃飯，直接把鵬鵬名額被佔，想讓瑤瑤讓出名額的事一股腦說了出來。
沈明月的笑容瞬間僵住，手中的勺子停在半空。她沉默了許久，才緩緩說道：“一川，瑤瑤也盼著上學，每天都在唸叨新書包和新同學，這讓她突然等一年，她得多失望啊。”
陸一川低下頭，愧疚地說：“我知道，可鵬鵬的情況更難，要是今年沒學上，他的未來就耽誤了。咱們再想想辦法，明年一定能給瑤瑤找到更好的學校。”
沈明月冷冷地盯著陸一川，開口說道，“你想要把瑤瑤上學的名額給白小雅，我可以答應，但是前提是我們離婚。”
陸一川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回望著沈明月，“明月，你說什麼胡話！離婚？就因為一個上學名額？”
他的聲音因震驚而拔高，臉上寫滿了慌亂與焦急，試圖從沈明月臉上尋出一絲玩笑的痕跡，可映入眼簾的只有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