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他凍得發紫的嘴唇猛地繃緊，他低聲問道，“您咋來了？”
“咋，不歡迎？”陸母輕哼一聲，“你媳婦穿得光鮮亮麗，親孃在老家喝西北風？你三個月沒有給生活費了，趕緊給錢吧。”
“娘，我們兩個最近手頭都挺緊張的，你看能不能夠再緩一緩，等過完年，我一定把錢給你。”陸一川皺著眉頭說道。
陸母冷笑一聲，“陸一川，你今天不把錢給我，你要麼把你媳婦身上的羽絨服抵給我。要麼就趕緊把錢給我。”
白小雅擰著眉頭說道，“一川哥，我就這麼一件像樣的衣服。我不能夠給娘。”若是真的把她的羽絨服給了陸母，那簡直就是要了她的命。
這可是，她和陸一川結婚之後，陸一川給她買的。也算是他們兩個之間的定情信物了。
陸一川皺了皺眉頭，低聲說道，“小雅，你跟我先去一下房間。”
“小雅，我知道你手頭有錢，你先給我拿六十塊吧，你先把錢給娘。等我發了工資，我再還給你。”
陸一川低聲說道，“娘也不容易，馬上就要過年了，若是不把錢給她，她都沒有辦法安心過年。”
白小雅皺眉，“我哪有錢。你給我的工資，也花還差不多了。我上哪裡去給你弄六十塊錢。要不，你找人去借？”
陸一川低聲說道，“我結婚之前給了你一張存摺的。你把存摺拿出了吧。”
白小雅冷笑一聲，“陸一川，你別告訴我，你一直就惦記著你的那一張存摺。”她頓了頓又說道，“我還就不給錢了。憑什麼你大哥他們不用給錢，而我還需要給錢。
陸一川皺眉，“大哥大嫂照顧爹孃，我沒有照顧爹孃，然後每個月給二十塊錢生活費。我比並不覺著這有什麼不對的。”
“反正我沒有錢。你自己想辦法吧。”白小雅才不會把自己攢好的錢拿出來呢。
陸一川盯著白小雅看著，他低聲說道，“小雅，你別讓我為難，你趕緊拿錢出來。”
白小雅猛地轉身拉開五斗櫥抽屜，搪瓷缸子與鐵皮盒碰撞出刺耳聲響。她翻出那本藍布面存摺，摔在陸一川腳邊：“好啊，你要存摺是吧？自己看看裡面還有多少錢！”
陸一川的喉結狠狠滾動，目光釘在那串數字上。
“你……你怎麼全花了？”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怒氣。
“怎麼花的？”白小雅抓起桌上的搪瓷缸子，“煤球漲價了，家裡的玉米麵吃完了，買一袋要八塊；還有你那雙勞保鞋，補了三次實在穿不了，新買的十塊——”
陸一川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屋子裡是白小雅不肯拿錢出來，屋子外面，他娘是非拿到錢才罷休。
“小雅，我求你了，先給我六十塊吧。”陸一川擰著眉頭說道，“你趕緊給我吧。”
白小雅氣急敗壞地從抽屜裡拿出用手絹包裹好的錢，她慢慢地數了六十塊出來，冷哼一聲，“陸一川，下一個月你若是不還給我，我和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