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風風火火地衝進來,一把拉住德叔的胳膊就往餐桌那處拽。
“哎喲,小濤你慢點慢點,你這又是幹什麼?”
德叔被他拽得一個趔趄。
手裡的茶壺差點晃脫了手,一臉茫然。
“德叔,你幫我評評理,芊芊說我是物業有名,這輩子肯定找不到媳婦,打一輩子光棍。”
“您得去給我做個證,告訴芊芊那丫頭,我郭濤如今好歹也是正版正眼的鑑定大師呢。”
郭濤急吼吼地說著,眼神閃爍,明顯帶著點心虛。
德叔被半推半就地拉著走,哭笑不得:
“哎喲喂,你自個跟芊芊解釋去,老子我可不從不打誑語。”
郭濤一聽急眼了。
“德叔!”
他本微醺的臉,這才徹底紅成了番茄,原地跳腳耍賴,“我不管,您就得幫我在芊芊面前做個證,證明我郭濤是個靠得住的男人。”
嚎完,又三步一踉蹌的硬拖著德叔去找餐桌上找丁芊芊。
德叔那他沒辦法,嘆著氣跟著去了。
但也看得出這郭濤心裡打了什麼主意。
莊揚看著被郭濤強行拖走的德叔那無奈又好笑的表情,站在原地,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傢伙還真是不死心。
他不再理會前廳的喧鬧,動作利落地將桌上那幾套大小五帝錢小心翼翼地分裝好。
月光下。
他頸間的十眼天珠,那暗紅的沁色彷彿又深了幾分。
.......
翌日清晨。
陽光剛爬上德寶齋後院灰瓦的簷角。
莊揚拎著個不起眼的黑色塑膠袋,推開客房的門。
腳還沒邁出。
就被門口蹲著的一團陰影嚇了一跳。
“嚯!”
莊揚沒好氣地輕踢了那陰影一腳,“郭濤!一大清早你擱這兒扮蛤蟆呢?蹲我門口想嚇死誰?”
“揚哥......”
郭濤這才慢吞吞地抬起頭。
一張臉皺得跟苦瓜似的,蔫頭耷腦,聲音有氣無力:
“我昨天喝多了,被芊芊數落了一晚,結果德叔也不幫我說好話......”
莊揚一聽就樂了。
又伸腳虛踢了下郭濤的屁股,“德叔不幫你,是因你的鑑定能力著實只能算上半吊子,人家說的也沒錯。”
他也不是有意貶低這死黨。
但郭濤不認清自己的能力,日後怕是要捅出不少簍子來。
沒關係,日後再慢慢教他。
他又拽了下對方衣領,“趕緊的,別在這堆破爛上浪費時間了。”
“唉~”
郭濤長長嘆了口氣。
撐著膝蓋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
他這才注意到莊揚手裡的塑膠袋,眼睛一亮,指著袋子驚奇地問:
“揚哥,這裡頭該不會是昨天咱辛苦洗出來的那些銅板兒吧?”
“嗯哼。”
莊揚晃了晃袋子,發出沉悶的金屬碰撞聲。
郭濤立刻嫌棄地嘖了一聲:“好歹湊齊了幾套小五帝錢啊。你就拿這破塑膠袋裝著,太寒磣了吧。”
“等著,我去找個像樣的錦盒,好歹裝點門面,別讓人以為咱拎著一袋廢銅爛鐵去丟人現眼!”
說著就要轉身去找。
莊揚眼疾手快,一把薅住郭濤的後衣領子,把他拽了回來:
“拉倒吧你,值錢的寶貝,就算糊了一層泥巴,它還是香的。搞那些虛頭巴腦的玩意兒幹啥?”
他鬆開手,嫌棄地拍了拍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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