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教你靠攻擊別人相貌當證據的!”王大慶當即渾身煞氣,眼睛冒火盯著趙真真冷笑,“那你胖得跟水桶一樣,前天生產隊丟的那頭母豬,是不是你偷的。”
“你,你……前天我還沒到民主屯,母豬丟了跟我有什麼關係。”趙真真氣得面色通紅反駁。
王大慶冷眼道:“生產隊丟母豬是我隨口編的,你這都還辯上了呢。”
現場都是城裡來的知青,勉強算是個文化人,都聽出來王大慶話裡直指所謂‘豆油丟失’,是一場策劃好的針對張紅梅的陰謀。
趙真真裝傻冷笑道:“張嘴就來,怕不是這小賤人的同夥。”
“老子有兩大頭野豬可以煉豬油,張紅梅同志想用油跟我打聲招呼,會看得上餵豬都竄稀的摻麩皮豆油?”因為是女的,王大慶不想動手落人口實,再次暗示適可而止。
“就是她偷的,扒個乾淨,看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趙真真抓著張紅梅衣領甩一邊,一腳踢在藤木箱,惡狠狠道,“自己不開鎖,老姐兒動手可是要砸個稀巴爛。”
藤木箱是張紅梅的行李箱,裡頭有父親幾件衣服,是她用來懷念的。想上前阻止,又被趙真真兇惡模樣攝住不敢動。
她從小體弱多病、身體單薄,跟水桶身材的趙真真一比,更像是沒長大的小女孩。
“哼,做賊心虛。”趙真真冷笑著,從棉服裡抓出早準備的鐵錘。
“求求你,不要……”張紅梅哭著哀求。
趙真真不為所動。
就在這時,王大慶一步上前,擋在趙真真面前:“空口白牙沒憑據,就敢動人私人物品,誰給你勇氣!還是說你根本就是看上別人的東西,想趁機偷盜。”
“你,你……亂誣陷好人,被舉報沒好果子吃!”趙真真順著王大慶的話紅臉怒斥。
這時,坐地上的林海洋發現節奏不對,趙真真沒發現被王大慶牽著鼻子,硬著頭皮從地上爬起來說道:“油桶昨兒夜裡就見底了,保不齊那丫頭把油藏腚溝裡了!”
其他幾個知青鬨笑打量張紅梅。
本來一臉無血色的張紅梅,羞得瞬間滿臉通紅,垂下腦袋。
“眼睛都不想要了嗎?”王大慶顧忌打女同志傳出去名聲不好,才比較收斂,對男的可沒有。
他目光一掃,幾個鬨笑的知青瞬間閉上嘴,為了維護尊嚴假裝交談。
經過林海洋突然跳出來打岔,趙真真稍微明白過來自己被帶了節奏,氣得目光爆射寒光。
然而她不敢保證王大慶真不會對自己動手,她可是很怕疼,於是表情稍微緩和了點,道:“東西是真被偷了,張紅梅嫌疑最大,若是不能找出來,大夥僅剩下那點油也沒了,光吃粗糧水煮菜,可是沒力氣幹活的。”
這話一出,全場知青們都猛然直起腰,雙眼炯炯盯著王大慶。
王大慶看出來,一群人都寄望他為了維護張紅梅能拿出豬肉平息,他卻沒打算順著眾人心思,畢竟事關名聲,不處理妥當,以後張紅梅在民主屯難混。
“想搜也可以。”
王大慶心裡有了注意,開口說一半頓住,看一圈周圍知青們失落的嘴臉,才繼續說道:“搜了之後找不著油,又當如何?”
油桶消失的豆油,是趙真真和林海洋一起偷偷放進藤木箱的,不可能找不到。
二人無聲交流,確定接下王大慶的‘挑戰’。
林海洋袖口抹掉嘴角鮮血,挺著胸膛,大聲道:“我相信趙知青的判斷,要搜不著油,老子跪在那娘們面前自抽二十下嘴巴。”
“同樣的,要是在藤木箱裡搜著油,張紅梅立馬滾出知青點,還大家安全。除此之外……”
趙真真出來打配合,頓住手指王大慶,冷厲道:“還有你個驢操的玩意,得給老孃磕三個響頭道歉,外加賠三十斤豬板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