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慶思考了一下道:“沒特殊情況,能有三成獵人有收穫算很多了,大寨公社不愧是我們縣乃至整個地區,一等一的狩獵大戶。”
“重點不是七成人受傷嗎?”李大夫放下望遠鏡驚愕道。
王大慶眼睛移開望遠鏡:“受傷的問題歸醫生管,我只管狩獵是否有收穫。”
李大夫覺得王大慶有點缺少人情味,仔細一想又好像沒問題,畢竟獵人不關注獵物,不如回家種田去。
於是他架起望遠鏡觀察:“王知青的鳥剛才那麼慌慌張張,該不會鋸齒谷內出現棕熊家族了吧?”
“麻煩叫它鷹或者猛禽,哪怕是走的雞,都別叫鳥。”
王大慶忍不住糾正稱呼,而後就李大夫的問題回道:“有棕熊出沒就好,成群就別了,那太貪心了。”
王大慶是說實話,但李大夫感覺不對味,只是也沒說出來。
觀察一陣後,沒發現人影。
王大慶放下望遠鏡,扭頭看著肩膀上站著的鶻鷹:“你該不會為了騙口肉吃,謊報危險吧。”
鶻鷹正要開口啼叫表達不滿,“砰”的一聲槍響。
拉著一爬犁獵物的兩隻獵犬躁動不安。
王大慶吹口哨安撫了一下,隨後重新架起望遠鏡向下觀察:“依我經驗分析,槍聲直線距離超過五百米,因地勢環境加持才能那麼清晰,而且應該是三八大蓋。”
李大夫甚至都沒摸過槍,所以沒敢插嘴。
王大慶移動望遠鏡:“這距離超過齒狀山谷範圍……嗯,有別的獵隊。”
“為什麼?”李大夫問道。
“因為王北兄弟手裡的槍是56式半自動步槍。”王大慶說道。
李大夫追問:“那,那會不會起衝突?”
“大寨的分配規則還算合理,就算追蹤到同一只獵物,合作共贏的機率大於起衝突。”
王大慶依照手頭資訊分析,而後望遠鏡盯著槍聲響起的方向:“不過若是一頭十年罕見的大棕熊就不一定了,畢竟一頭熊比老虎還值錢,連我都心動,更別提大寨公社各生產隊成員。”
王大慶說的是大實話。
自從來到朝陽公社兩個多月,他的收穫就算放在大寨也能名列前茅,若論個人成績絕對是第一,卻還不滿足,心心念念想獵一頭熊,其他獵人心思只會更活絡。
“那咱們趕緊出發吧。”李大夫語氣滿是擔憂。
王大慶伸手幫李大夫把面罩拉上去,免得被凍壞,而後淡淡道:“從你作為醫生角度出發,確實是要趕緊過去和隊友匯合,可我想當只黃雀。”
“你,你這也太直白了吧。”李大夫怪叫道。
“對朋友沒必要遮掩。”王大慶繼續觀察環境,“把熊拿到手,我就可以脫產跟你學醫半年,然後你再幫我推薦給學長,之後我就能混進大寨公社趕山隊,天天獵到野味,到時收益咱倆五五開。”
“五年後改革開放回城,你和陳倩去讀書,我南下幹外貿開廠子成為億萬富豪,你要是混得不好,我投資開個醫院給你們夫妻玩。”
“這一世咱們都要活出個人樣。”
“救人要緊吧。”
李大夫一心都是獵人起衝突受傷,根本就沒細聽王大慶畫的大餅。
王大慶卻也不生氣,正因為李大夫的靦腆忠厚,和對專業孜孜以求,才讓他另眼相看。
“啊……”
王大慶突然身體搖晃慘叫。
他肩膀上鶻鷹用鳥喙啄他耳朵,一點都不在乎他的難受。
李大夫卻是嚇壞了,趕忙上前攙扶:“你這一路緊繃著神經,還趕路打獵,氣血不足導致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