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沒走,等王大慶回屋就抱怨:“為啥我沒有物資,我也算下鄉知青吧。”
“我又不知道你會來民主屯,明天再補上。”
王大慶上炕,抓起本子翻到最後一頁。
本子裡清清楚楚地統計著野豬、梅花鹿等野味的重量,賣出將近1噸,現金收入80塊,餘下為同價值的糧食。
王大慶比起賣給黑市賺幾百塊,更為開心,手指沾口水一張張數著錢。
“瞧你這黑心商人惡臭嘴臉。當時為什麼不賣給供銷社?價格還能翻個兩倍。”張清譏笑。
“你不懂。”王大慶回道,“經此一役,我算是真正地在屯裡落腳生根了。”
“你不打算回城?”
“嗯,是的。”
“瘋了嗎?”
張清按住王大慶數錢的動作,嚴肅道:“這邊距離邊境不到百公里,毛熊陳兵百萬在對岸,就當前兩國關係,隨時可能爆發衝突,你……”
“不說你姥爺幫忙,光憑你在部隊的成績,去南邊暖和地方謀個一官半職不難。可你為什麼還來苦寒之地?”王大慶抬頭目光炯炯反問。
張清沉默了幾秒,道:“我……我體制內的,一切都聽從安排。”
王大慶把張清的手扒拉開,低頭繼續數錢:“依我看毛熊也就還能撐個二十年,期間也不會真跟咱們打仗。這地方冷是冷了點,但人們熱情。我在這舒服住個五年,到時候就南下做生意,一年內成為百萬富翁。”
“腦子燒壞了嗎?”
“我好著呢。”王大慶把錢折起來遞給張清,“當時欠你的。”
“滾一邊去,那五塊錢是爺賞你的。”
“不要拉倒,餓肚子你活該。”
王大慶把錢收進口袋,給張清倒了一杯酒:“想跟你談些重點的事。”
“我就是個村級主任,別想走後門。”張清滿臉警惕。
王大慶自顧自說著:“之後我每月給你提供野味,你不能壓我價。”
“不成。”張清搖頭,“你個癟犢子,是打算不斷給我送野味、收穫業績、後面升職,花五年把我捧到省級高官,然後你就能肆意侵吞集體資產,一年成就百萬富翁。”
“長得人模人樣,結果……”
“打住。”王大慶叫停張清的腦洞。
張清是什麼人他還能不知道?前世今生都沒想過蹭關係。
“如果沒有漂亮業績傍身,你如何維護心中正義?”
王大慶一句話,讓張清陷入沉思。
他把酒杯端到張清面前:“好人要比壞人更奸,才能走得更遠。”
“我得去看看那兩個傻子的情況,回頭見。”張清下炕落荒而逃。
王大慶放下酒杯追出門,卻連個背影都沒看到,一時間無語。
張清明知道堅持正義必須要有資源支撐,卻偏偏選擇頭破血流。
“愚蠢。”
王大慶無奈笑罵一句,轉身進屋。
之後簡單收拾了下,進入靈泉空間。
一進入空間,就見狼王仰頭嗷叫,鶻鷹在半空盤旋啼鳴,其他小動物嚇得圍在牛身邊瑟瑟發抖。
“幹啥呢?”
他一聲輕喝,把兩頭動物的叫聲壓了下去。
鶻鷹飛回白樺樹上巢穴,喝瓦甕裡的靈泉,狼王則跑到他身邊圍著轉圈搖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