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國寶嚇得倒退兩步,雙手護住腦袋。
王大慶蹲下翻開腳邊草葉:“是沒錯,但要是碰到靈芝、龍膽、山百合、防風……只要是好東西,咱都得采。”
“值錢嗎?”馬國寶好奇湊近。
“這東西值不值錢,要看市場需不需要、量夠不夠。就算不賣,晾乾拿去給李大夫研究也值。”說著,他將一株赤芍拔了下來,丟進揹簍。
“大慶哥你真厲害,才拿到我爺爺的手寫草藥筆記沒幾天,就能記得這麼多。”馬國寶崇拜地望著他,“不像我,一看書就打哈欠。”
“你也別貶低自己,每個人都有擅長的。”王大慶拍拍揹簍,起身繼續往前走。
“可我擅長啥,我還真不知道。”馬國寶低落地說道。
王大慶正想開口寬慰,忽然他舉起獵槍衝上前:“兔子,往哪兒跑!”
王大慶一邊跟上,一邊搖頭笑道:“凡事不上心,有時候反而是優點。”
馬國寶停下步子,舉著槍左顧右盼。
這時候正值穀雨前,狩獵區的動物大多遷徙到別處,等到入夏才會迴歸,因此哪怕遇上一隻野兔,都是難得運氣。
王大慶抽出弓弩走上前,瞄準左前方草叢,果斷扣動扳機。
“嗖”一聲,弩箭飛出,扎進半人高的野草中。
“躲草叢裡了?”馬國寶疑惑。
王大慶點頭。
馬國寶快步走過去,小心地用槍管撥開草叢。
果然,一隻六斤多重的灰兔子被弩箭穿喉,倒在草裡。
他提起兔子驚喜地回頭:“哥你咋知道的?”
“你沒注意腳邊的金銀花?”王大慶問。
馬國寶低頭看看,再抬頭一臉茫然:“沒有啊。”
王大慶扶額,懶得說。
顯然這傢伙只認得金銀花幼苗,成熟期壓根不認識。
“草三月開花、五月出,一蒂二花,初時紅色,數日後變為黃色,因此名‘金銀花’。”王大慶走上前補充,“眼下臨近五月,兔子被花香吸引才鑽進去。”
馬國寶臉色頓時苦了,被腦子裡模糊的中草藥記憶反覆“鞭打”,表情糾結:“我懂了我懂了……”
“你個憨貨。”王大慶一巴掌拍他肩膀。
為啥很多老獵戶也懂採藥?因為這兩樣東西,本就是相輔相成。
草藥能引動物,動物也能藏藥材。
王大慶深知,馬國寶的爺爺肯定教過這些,只是這小子腦瓜子不靈光,學也學不進去。
“可草藥好難背……”馬國寶縮著脖子後退幾步,生怕被打。
王大慶嘆了口氣,心想:等以後改革開放了,就安排他幹別的,這幾年就當是跟著自己多長點見識。
“我都開張了,你也得努力點。”
“我懂打獵啊。”馬國寶頓時精神大振,掏出脖子上掛著的望遠鏡四處搜尋。
王大慶則開始回收弩箭。
“發現一隻野雞,挺肥的!”馬國寶激動報告。
“用這個。”王大慶將弓弩遞過去。
馬國寶猶豫,神情古怪,總覺得不吉利。
因為這把弩的原主人,是趕山三隊的前隊長,被一條毒蛇咬死了,他從那以後一直有些忌諱。
“你槍法準頭差,用弓弩練準頭也不浪費子彈。”王大慶奪過兔子,硬把弓弩塞他手裡。
想到子彈可是得花錢買的,馬國寶只得強忍不適,端穩弓弩,瞄準野雞。
“嗖!”弩箭飛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