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與前世的那些狗領導相比,這種不痛不癢的嘲諷,李長生根本就是左耳進,右耳出。
只見李長生笑眯眯開口道:“單弘毅,加入白蓮教兩年有餘,目前身份是普通教眾,因和一世家子弟爭鬥,恰逢錦衣衛巡查。”
“按照我大乾律例,只要抓到白蓮教的逆賊,一律處死。”
“呸……”
單弘毅看了好一會兒李長生後:“朝廷走狗,你爺爺我要是怕死,就不會加入白蓮教!”
“當今朝廷那個老不死昏庸無道,致使天下百姓民不聊生,就算沒有人反,老天遲早也會收拾你們這群畜生,老子死了就在下面等著你們!哈哈哈!!!”
李長生對此置若罔聞,朝著梁差撥招了招手,梁差撥識趣的拿出文房四寶。
將筆墨紙硯弄好後,梁差撥便是告知李長生,審訊可以開始了。
梁差撥往著李長生。
因為按照規矩,在審訊之前,都會進行一番毒打與刑罰。
這叫下威棒!
等梁差撥準備好後,李長生滿臉嚴肅地望向單弘毅,問道:“姓名?”
“……”
單弘毅愣住了!
這是啥操作?
下威棒呢?
刑罰呢?
你逗我呢?
還是把我當凱咧吠了?
鐺鐺鐺!
李長生拿起繡春刀敲了敲鐵欄,厲聲問道。
“姓名!”
“哦……啊!我叫單弘毅。”
單弘毅滿腦子的懵逼之態,但還是本能地回答。
聞言。
李長生低頭在審訊文書上記下後,方才繼續向單弘毅問道:“哪裡來?”
單弘毅:“鐵峰嶺。”
李長生:“來京都做什麼?”
“……”
單弘毅沉默地望著李長生,過了好一會兒,方才回答。
“為了找那滅我全家的狗官報仇。”
李長生:“為何出手傷人?”
“那個叫張宇的混蛋,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我看不下去,就出手了。”
單弘毅緊盯著李長生,他有一肚子的委屈。
行俠仗義,卻落得如今的下場。
李長生聞言,心底有些震驚,聽當事人所說,與看資料,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到現在,李長生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隨便一個世家子弟在京都都敢這麼猖狂嗎?
還是這大乾……
單弘毅說完,緊盯著李長生,見其沉默不言,便是嘆息一聲,身體依靠在鐵欄上,落寞不已。
雖然心中同情萬分,但李長生卻不敢忤逆千戶大人下達的命令。
很快的。
李長生拿出新的紙張,時不時地看著舊的紙張快速地抒寫著。
不多時,審訊文書按照千戶大人的要求,將其寫好。
李長生拿起審訊文書,走到牢房鐵欄前,朝單弘毅問道:“你是白蓮教教眾,這罪可認?”
單弘毅點頭。
李長生繼續問道:“你出手打傷朝廷後補官員,這罪可認?”
單弘毅依然點頭。
李長生:“那畫押吧!”
單弘毅聞言,很是好奇審訊文書是怎麼寫的,於是請求問道:“大人,可否把審訊文書給我一看?”
李長生沒有絲毫遲疑,直接把審訊文書交給單弘毅。
單弘毅曾經也是秀才,對大乾朝的文字,自然懂。
審訊文書寫道:
單弘毅曾是秀才,因貪官冤枉,家人枉死,功名被剝奪。
欲要上京告御狀,卻被貪官追殺,欲要滅口,誤被白蓮教眾所救,便同路來到京城。
不明白蓮教教規,受其蠱惑,在進行白蓮教小隊長任職之時,被張秀才發現而爆發衝突。
幸好千戶大人及時趕來,將一眾白蓮教眾抓拿歸案。
犯人單弘毅,由此犯下以下罪名:打傷朝廷後補官員、加入邪魔外道的白蓮教、欲要接任白蓮教小隊長之職。
很快的。
審訊文書被單弘毅看了三遍,他陷入了沉思,最後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李長生,便是點頭說道:“我願意畫押。”
收回審訊文書,李長生再三確認後,交給梁差撥。
“這……”
梁差撥很是無語,說好得學習呢?
就這麼問一下?
梁差撥還在滿心疑惑時,李長生說道:“梁差撥,麻煩去拿點酒肉來。”
語畢。
在梁差撥詢問的目光下,李長生再次點頭。
梁差撥只能帶著審訊文書離開,不到半刻鐘,便是捧著一隻烤鴨和一壺酒進來。
在李長生的示意下,梁差撥似是而非的明白點頭。
旋即!
將其拿到單弘毅牢房前放下。
單弘毅望了好一會兒那隻烤鴨和酒,方才將其拿起,狼吞虎嚥的吃喝起來。
李長生看著單弘毅,猶豫了一下,嘆了口氣道:“下輩子投個好胎,好人一生平安。”
然後準備要轉身離開。
單弘毅聞言,停下吃喝,對著李長生的背影,道:“謝謝。”
“……”
才轉身,便是聽聞單弘毅那發自肺腑的感謝,使得李長生遲疑一下,旋即轉過頭去,望了望又那在狼吞虎嚥的單弘毅。
李長生只能在心中輕嘆一聲,還是沒有說出心中的一些話來。
畢竟。
禍從口出,還是謹慎為好。
在李長生轉身離去時,還在狼吞虎嚥的單弘毅停了下來,抬頭望著李長生的背影,笑著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