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程氏的眼底,升起一絲刺骨的寒意。
她盯著崔之玉難以置信地發起抖:“你們耍我??”
不但不救她,還讓她飛蛾撲火!嘲諷完了就踢到一邊去?
她面如菜色,氣到翻起白眼。
本覺得母親丟臉的謝世堯,也覺得崔之玉他們此舉太過分,等於把他的臉都打了。
於是立刻上前,言語犀利道:“玉兒,我母親都已經認錯了,你們還要怎樣?我也不求你能與我和好,更不求你會看在我面子上救我母親,可你也不能欺人太甚!”
崔之玉輕笑一聲,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一家子的臉打得啪啪疼。
她不以為然地質問:“謝公子啊,你似乎忘了當初我為你守寡三年,你卻因為要做駙馬,而拋棄我這個糟糠之妻。”
“你有多大的臉以為我會看你面子?你有面子嗎?”
謝世堯頓愣在地,旁人的目光下,他又氣又惱,也震驚她完全不顧顏面,把他們謝府一家子的臉都在腳下摩擦。
一時間身心都極為痛苦。
他還肖想著與她和好,再對她好一些,一起度過流放日子也行。
可如今!她壓根就沒把自己放在眼裡。
那嘲諷的眼神,就像針一樣狠狠刺在謝世堯心尖上。
他憤懣道:“所以你是真不打算救我母親!?”
崔之玉冷笑:“你看我臉上寫著大冤種三個字麼?”
說完便招呼眾人歸位,和官差交代兩聲後隊伍又正常前行。
程氏則生生被氣暈過去。
謝世堯更是一口氣感覺都喘不上來了。
崔之玉回到馬車上,見景氏還繃著一張臉,笑道:“母親,你是不是還不解氣?不如,我直接毒死她好了?”
景氏一聽,馬上搖頭:“你一個姑娘家,怎可輕易殺人!?要殺也是我來。”
沒想到平時柔弱的母親,如今為了家人連殺人的事都敢做了。
崔之玉收斂神情,認真說道:“母親的手怎可沾血?”
“罷了,這事也別鬧大,她若真出事,那些官差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她只希望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到汀州便好。
其實崔之玉倒是想給她喝毒藥,一了百了。
可空間裡沒有能毒死人的藥,只能拿點瀉藥先折磨折磨她。
再者這程氏和謝世堯都與原書主線劇情有莫大的關聯,原書中,程氏活到了最後,甚至還在懷王遇難時,涉險為懷王送藥保命。
她怕是和謝世堯一樣不能輕易殺死。
思慮之際,景氏轉了話鋒問:“對了玉兒,你救回的那姑娘叫什麼呢?我看她身子不好,不如叫她上馬車坐會暖和暖和。”
崔之玉也正有此想法,畢竟她也是為自己提供了線索的人。
於是掀開簾子,把女子叫了上來。
她身形消瘦,可長相卻是貌美,即便穿得素雅,也能看出是個美人胚子。
難怪會被龐蒙那惡人盯上。
到現在崔之玉還不知道她名字呢,遂問了一句:“不知娘子怎麼稱呼?”
女子連忙行禮,如實說來。
“姑娘,小女姓印,名婉淑。”
印婉淑。
這不就是原書中,淳公主安插在尚書大人身邊的殺手小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