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淮看向出口相邀的男人。
他穿著一襲洗得發舊的青衫,面色有著不正常的白,但那相貌卻是生的溫潤儒雅,給人一種親切的感覺。
他走過去,道了一聲謝在男人身邊坐下問:“在下……許清硯,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雲崢。”
男人掩唇咳了兩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許兄見諒。
我自幼患弱疾之症身子不太好,偶有咳嗽,並非是染了風寒。”
他之所以獨坐在這兒,正是沒有人願意與他同坐,怕被過了病氣,這才和楚雲淮解釋的。
楚雲淮道:“雲兄言重了,還要多謝你幫我解圍。”
雲崢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盞衝著楚雲淮道:“我一直傾慕鎮北侯的英姿,今日能得見他的兒子也是三生有幸。”
楚雲淮和鎮北侯有契約在身,如今只能藉著許清硯的名義在京城走動,待日後各歸其位,在同人解釋。
他端起面前的茶,和雲崢碰了碰,就見不遠處的幾個學子一邊偷偷打量他,一邊交頭接耳。
他們雖然壓低了聲音,但楚雲淮向來耳聰目明,將他們的談話聽得清清楚楚。
“你們聽說了嗎?這被鎮北侯府的小郡主當街搶回去的男人正是這青州府的解元。”
“可我怎麼聽說,郡主搶回去的是她的親哥哥呢?”
“那都是說辭而已,據說這青州府的解元自知丟了臉面,一直閉門謝客。
就連公主府設宴相邀都沒有來,估摸是怕撞見郡主,又被搶回去吧。”
幾個學子肆無忌憚地開著玩笑,還以為楚雲淮聽不見。
楚雲淮見他們這些飽讀詩書的學子竟如同市婦人一般,亂嚼舌根,簡直有辱斯文。
他陰沉著一張臉,猛地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上道:“有種就大點聲,說出來讓大家聽一聽。”
幾人被他這氣勢嚇了一跳。
雲崢抬頭掃了他們一眼,淡淡的聲音道:“你們嫉妒青州府解元的才名就直說,在背後編排誹謗可非君子所為。”
幾人被戳破了心思,一個個低著頭有些羞愧的樣子。
他們的確是嫉妒楚雲淮的才名,想借機踩他一腳。
不過他們也不是空穴來風,畢竟京城是有這樣的傳言。
楚雲淮以為,在他以許盡歡兄長的身份出現在錦繡閣的時候,便已經平息了傳言。
卻沒想到,他的身份還是散播了出去。
而且,他剛到京城還沒有找到落腳的地方,就被許盡歡給擄了回去。
旁人又怎會知道許盡歡擄走的是青州府的解元?
除非是有人故意為之。
而這個人……
楚雲淮握緊拳頭,眸色沉沉,心情頓時跌到了谷底。
而此時花園裡,信陽公主和賢妃娘娘已經來到了宴上。
眾人見過禮後,這宴會正式開始。
隨候的侍女將客人面前的酒滿上。
許盡歡盯著母親面前的那杯酒,前世據母親所說,她就只喝了幾杯酒,就感覺到頭暈無力。
而她的酒量一向很好,定是她喝的酒被人動了手腳。
只是事後這有問題的酒早就被換了,因此父親也沒有查出什麼。
正是因為沒有拿到證據,他們侯府才吃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