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盡歡站在一旁問道:“哥哥他怎麼樣?”
“沒事,就是尋常的風寒而已。”
沈靜安從藥箱裡取了銀針出來,然後對著許盡歡道:“你去煎藥吧,我先給他施針。”
“好。”
許盡歡點了點頭,隨即出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沈靜安將楚雲淮身上的衣服解開,然後手法利落地下了針道:“風寒不嚴重,但我窺你似乎有嚴重的心事,肝氣鬱結得厲害。
情志若是不舒,百病就會纏身,我能醫好你的身體,卻醫不好你的心,所以還需要你自己放寬心。”
“多謝。”
楚雲淮看著沈靜安,唇角動了動道:“我方才聽你叫她小未婚妻,你們……有婚約?”
“對啊。”
沈靜安笑著道:“我和她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這婚約也是兒時雙方長輩定下的。”
楚雲淮聽著這話,覺得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有些悶得喘不過氣。
他道:“那你可知她把我擄回來,對我逼婚這事?”
沈靜安點頭:“她也不是第一次把人擄回來了。
之前在燕州的時候,好看的郎君她都擄了一個遍,純粹就是鬧著玩罷了。
我這未婚妻孩子心性,若有得罪的地方,還請公子見諒。”
楚雲淮捏了捏拳頭,敢情許盡歡不是第一次擄人回來?也不是真的想逼他娶她?
他深吸了一口氣,不甘心地問道:“那她給我下藥的事情呢?”
“哦。”
沈靜安一臉淡定的回道:“那藥是我給她的。
之前被她擄回來的男人,她頂多就是嚇唬嚇唬,就把人給放了。
至於下藥,大概是她瞧上了你這張臉吧。
歡歡她向來喜歡好顏色,只能說公子這皮囊十分合她的心意。”
楚雲淮越聽越鬱悶,他問:“你就一點也不生氣?”
沈靜安聳了聳肩,反問道:“公子對她的事情似乎十分的在意,莫不是看上了我的未婚妻?”
一句話把楚雲淮噎得臉色難看至極,他冷聲道:“你誤會了,我只是覺得你和她不像是有婚約的人。”
沈靜安道:“在她沒有嫁給我之前,她就是她自己,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我也不會因為一紙婚約就約束她的行為。”
說著,他把楚雲淮身上的銀針取了下來道:“這段時間有勞公子了。
至於歡歡的失憶之症,我已經有了治療的法子,相信用不了多久她便能恢復記憶。”
聽著這話,楚雲淮心頭一沉,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待許盡歡的記憶恢復,他便也沒有藉口再留在侯府。
屆時他也不再是她的哥哥,這段本就不存在的兄妹之情,也要結束了嗎?
可為什麼,他竟有些不捨?甚至不想讓許盡歡這麼快恢復記憶!
楚雲淮心亂如麻,卻還要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看著沈靜安,語氣中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來。
“如此甚好!”
門外。
許盡歡端著熬好的藥,正要推門,就聽到楚雲淮回答沈靜安的這句如此甚好。
果然,對她這個“妹妹”他沒有任何的留戀。
或許在他看來,早點結束這種關係也是一種解脫吧?